第 39 部分(3 / 6)
经》《海外四经》《海内四经》《大荒四经》《海内经》,以后再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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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师死后,就埋在了窑洞里,其实谁也没有埋,是放羊的父子用石头和土封堵了窑洞口。而学生却一定要父亲和爷爷为唱师在窑洞外立一块碑子。放羊的父子从棒槌峰上凿出了一块石碑,碑子上写什么呢,学生去请老师写,老师也犯了难,他先想写唱师一直在唱阴歌,哪儿有死亡他就去唱阴歌,他怎么能活得那么长唱得那么久呢?觉得不妥,又想写唱师一生都在为亡去的人唱阴歌,而他死了,却没有人为他唱阴歌了。还是觉得不妥。学生说:那怎么写呢?老师再想,想了很久,最后写了一句话:这个人唱了百多十年的阴歌,他终于唱死了。
这一夜,棒槌峰端的石洞里出了水,水很大,一直流到了倒流河。
2014年3月28日三稿完
《老生》后记
年轻的时候,欢得像只野兔,为了觅食去跑,为了逃生去跑,不为觅食和逃生也去跑,不知疲倦。到了六十岁后身就沉了,爬山爬到一半,看见路边的石壁上写有“歇着”,一屁股坐下来就歇,歇着了当然要吃根纸烟。
女儿一直是反对我吃烟的,说:你怎么越老烟越勤了呢?!
我是吃过四十年的烟啊,加起来可能是烧了个麦草垛。以前的理由,上古人要保存火种,保存火种是部落里最可信赖者,如果吃烟是保存火种的另一形式,那我就是有责任心的人么。现在我是老了,人老多回忆往事,而往事如行车的路边树,树是闪过去了,但树还在,它需在烟的弥漫中才依稀可见呀。
这一本《老生》,就是烟熏出来的,熏出了闪过去的其中的几棵树。
在我的户口本上,写着生于陕西丹凤县的棣花镇东街村,其实我是生在距东街村二十五里外的金盆村。金盆村大,1952年驻扎了解放军一个团,这是由陕南游击队刚刚整编的部队,团长是我的姨父,团部就设在村中一户李姓地主的大院里。是姨把她的挺着大肚子的妹妹接去也住在团部,十几天后,天降大雨我就降生了。那时候,棣花镇正轰轰烈烈闹土改,我家分到了好多土地,我的伯父是积极分子,被镇政府招去做了干部。所以在我的幼年,听得最多的故事,一是关于陕南游击队的,二是关于土改的。到了十三岁,我刚从小学毕业到十五里外去上初中,“文化大革命”爆发了,只好辍学务农,棣花镇人分成两派,两派都在造反,两派又都相互攻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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