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白发衔冤昏死内阁 红颜薄命洒泪空楼(8 / 12)
思让别人替她捐资做功德了。
自这件事情发生后,张居正就动了心思想把朱衡的工部尚书换掉,但一时找不到恰当理由,这事儿就这么拖着。这次左掖门事件的发生,倒是为他撤换朱衡提供了良机。但事情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关于杭州织造局扩增工价银一事,张居正心里头也是十分的反感。其因有二:一是觉得司礼监不与工部商量单方面定下经费,这样做不单有违祖制,而且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历来宦官干政,有哪个不是从小事上试探?一俟如愿以偿,接下来就是得寸进尺有恃无恐,最终弄得朝局大乱;第二是工价银突然增幅这么大,稍加分析就推断得出,这是冯保利用李太后爱子之心而又不谙织造内情,故狮子大张口,好从中捞取大把的银子。这事情若发生在别人身上,张居正早就使出了霹雳手段,但对冯保,他却不得不谨慎从事。秉持朝纲者若不懂投鼠忌器的道理,一味意气用事,到头来不仅祸及其身,且社稷寻亦覆败。因此,对处理这件事的分寸感的把握,张居正心中有数。最终,这件事情的圆满解决,他必须达到两个目的:一是朱衡离任致仕,二是杭州织造局的用银额度必须大幅降低……张居正闷葫芦似的坐在那里想了半天,冯保枯坐难挨,正没排遣处,忽然一名小内侍冒冒失失地从外头闯了进来,冯保认出这是李太后身边的管事牌子王三,便问他:“你跑来干吗?”
王三向两位大人行过参见之礼,然后垂手说道:“老公公,太后让奴才来传个话儿。”
“说吧。”
“宫里头钟鼓司的那些戏文,太后都听腻了,她老人家听说京城里头有个叫张九郎的,一张嘴有绝活儿,叫得出百鸟投林,便要老公公安排张九郎进宫表演。”
王三说完就走了,冯保瞄着他的背影一笑,对刚刚回过神儿的张居正说道:“张先生,老夫不能在此久坐了,太后要听张九郎的口技,老夫这就去安排。”
“啊,张九郎的口技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未曾听过,”张居正目光幽幽一闪,笑道,“太后倒是满会欣赏。”
冯保已是起身要出门,临走留下一句话:“张先生,别看太后闲,唯其闲着,她才有工夫琢磨事儿。她想办的事,任谁也不敢违拗。”
出得恭默宝走回内阁,张居正一路上品味着冯保的话,他听出了其中的提醒,更听出了其中的威胁。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了《礼记》中的一句话:“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回到内阁,早已过了散班时辰。他对守候在此的轿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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