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赵知府蝎心施毒计 宋师爷巧舌诳冤囚(5 / 12)
“道不同难与为谋”的古训,断不肯与赵谦互通声气。过不多久,金学曾就意识到自己处于劣势:一来荆州税关现有的吏员,多半都是赵谦招进的部羽,他上午在衙门里讲一句话,足不出户坐在府衙的赵谦下午就知道;二来赵谦是一府之长,手上掌握着地方上民政司法大权,税关虽也是四品衙门,毕竟是户部派出机构,行事若得不到府衙配合,也是寸步难行。凭自己的直觉与经验,金学曾断定赵谦在税关主政时一定会有贪墨行为,但税关的账上,竟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就在双方暗中较劲儿时,突然发生了张老太爷挨打的事件,正一门心思琢磨着如何整垮金学曾的赵谦,乍一听这个消息,立刻感到这是天赐良机,于是匆匆登轿,赶来大学士府中探望。明里是探视张老太爷的伤势,暗中却是想说服老太爷,借此机会向儿子张居正告金学曾的刁状。
眼看张老太爷躺在床上迷糊了,赵谦却赖在房间里不走。这当儿,张文明的老伴太夫人蹙进房来,对枯坐着的赵谦说:“赵大人,老太爷的伤势稳住了,谅不会有事,府衙里有不少公务,你先回去吧。”
赵谦一脸苦相,以下辈的口吻恭敬答道:
“老太爷出了这大的事情,咱怎能一走了之。首辅大人又不在跟前,咱就代表他,略尽人子之情。”
几句话说得诚恳,太夫人也不好再赶他,自回房歇息了。差不多过了小半个时辰,张老太爷才悠悠醒来,赵谦从丫环手中接过揪干了的热毛巾替老太爷擦拭额头,殷勤问道:“老太爷,这会儿感觉如何?”
“脑壳晕沉沉的。”张文明有气无力回答。
“皮肉再痛也不打紧,怕就怕颅内有伤。”赵谦关切说道,“咱府衙里有位刑名师爷善于验伤,要不,咱叫他来验验?”
张老太爷仍惦记着刚才的话题儿,问道:“赵谦,你说金学曾想整你,可有证据?”
赵谦一拧眉毛,加重语气说道:
“老太爷,不光是整我,还有您哪!”
“我,他为何要整我?”张老太爷不大相信。
“就为那块田。”赵谦为了打消老太爷的怀疑,竟不惜说谎,“听说金学曾来荆州不到半个月,就偷偷摸摸调查那块田的事。”
“真的?”
张老太爷一惊,欠欠身子想坐起来,赵谦赶紧上前替他把背垫垫高一些,答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税关衙门上上下下,到处都是我的耳报神,他金学曾做啥事都瞒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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