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说清田新官三把火 论星变名士一封疏(6 / 10)
古不屑地一笑,揶揄道:“什么叫法,皇上的旨意就是法。皇上让吏部拿条陈,这实际上就是要严惩了。”
“但严惩亦应有度,杀头、戍边、开籍都是严惩,咱该取哪一种?”
张居正见王国光确实是因为不懂才拿不定主意,心下稍安,他制止了两人的争论,说道:“去年刘台上折诬告,皇上下旨判他三千里外充军,不准回籍。此次吴中行、赵用贤二人与他所行之事差不多,惩处之轻重,亦可参照执行。”
张居正一锤定音,二人再无话可说,当下告辞出来,起轿回府。
过了一夜,第二天麻麻亮,缇骑兵就把吴中行与赵用贤从镇抚司大牢中提出来,押解到午门前的广场。昨日已跪了一天,两人的膝盖都磨破了皮,蹭一下都痛。缇骑兵毫无怜悯之心,一到广场,就把两人推倒跪下,颈子上戴着四十斤重的铁木枷,手圈在里头连转动一下都不可能,脚下的砖地又都硬得像铁,膝盖一碰上去,刚结了血痂的地方顿时又被磨破,鲜血渗了出来,濡湿了裤腿。赵用贤虽是个胖子,但忍耐力显然比不上吴中行,跪在那里龇牙咧嘴地难受,瞧他那副模样,吴中行不免担心,问道:“汝师兄,你熬得住么?”
“熬不住也得熬,”赵用贤仍不改心高气傲的脾性,自嘲道,“戴枷罚跪,这也是读书人必修的功课。过了这一关,方可称天下斯文。”
“理是这个理儿,”吴中行艰难地挪了挪膝盖,说道,“只要记住咱们是为了捍卫朝廷的天理纲常而下跪,咱们的膝盖,就不会感到疼痛。”
刚说完,猛听得赵用贤“哎哟”一声,吴中行扭头看去,只见赵用贤身子扑倒在地。原来他因膝盖生疼,身子不住地摇晃,旁边的缇骑兵嫌他不老实,故在他的后腰上踹了一脚。由于铁木枷锁得太紧,倒地一倾,把赵用贤的颈子划开一道大血口子,鲜血流了出来。缇骑兵又把铁木枷一拉,扯起赵用贤重新跪正。吴中行与赵用贤对视一眼,都是敢怒不敢言。他们深知与这些文墨不通的缇骑兵讲理犹如对牛弹琴,只能自讨苦吃。看到赵用贤血人一般,双目圆睁跪在那里,好像随时都会跳起来与人拼命。吴中行怕他真的起爆,便想转移他的注意力,言道:“汝师兄,跪着也是跪着,咱们何不趁这大好光阴,做点咱们该做的事。”
“做什么事?”赵用贤问。
“咱们联诗如何?”
“联诗?”赵用贤瞟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凶神恶煞的缇骑兵,笑道,“记得金粉六朝时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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