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午门廷杖血飞似雨 微臣忤旨气贯如虹(6 / 7)
真思虑,就连夜赶写出一份抗疏,准备在今天廷杖之后,再次呈给皇上。
看到吴中行等四人在郎中们的救治下,都悠悠恢复了鼻息,邹元标便抬脚向端门走去,守门的兵士把他拦住不准通行,他晃了晃手中的本子,说道:“刑部有急本,差我送呈皇上。”兵士闻听再也不敢阻拦,遂放过了他。
此时的午门广场,已是空空荡荡,一些兵士正在打扫清洗地上的血迹。那四块毡旁,积血滩滩,碎肉离离。邹元标走到跟前,对着地上的血迹伫立良久,这时,一位兵士上来干涉,要他赶紧离开,他才噙着两泡热泪踱到左掖门下。
“你要干什么?”左掖门守值禁军问他。
邹元标回道:“刑部递本。”
听说递本,门内太监便转出身来,问道:“是何本子?”
邹元标怕直说太监不敢送呈,便撒了一个谎,回道:“关于冬季决囚事,刑部请示皇上。”
太监也不深问,接过本子回到门内。此时,还呆在城楼上的朱翊钧,早差人下来要看看邹元标究竟要干什么,这会儿便从太监手上接过本子,飞快地跑回楼上。
听说来者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刑部观政邹元标,朱翊钧便狐疑地问:“刑部怎么会派一名观政前来递本?快念一念,看这道本子说些什么?”
冯保展开本子,刚看了《再谏张居正夺情疏》的题签,脸色就勃然大变。
“怎么了?”朱翊钧问。
“又是一道针对元辅夺情的抗疏。”冯保小心回答。
“是吗?”朱翊钧摸了摸唇边刚刚长出的软髭,阴沉着脸说了一个字,“念!”
冯保呷一口茶润润嗓子,刚念了一句“为首辅张居正夺情事,臣刑部观政邹元标再次抗疏谏曰”,便停了下来,他觑了觑朱翊钧的表情,见没有任何表示,才继续念了下去:〖陛下以居正有利社稷耶?居正才虽可为,学术则偏。志虽欲为,自用太甚。其设施乖张者,如州县入学,限以十五六人,有司希指,更损其数,是进贤未广也。诸道决囚,亦有定额,所司惧罚,数必增额,是断刑太滥也。大臣持禄苟用,小臣畏罪缄口,若今日有敢言者,则明日必遭杖徙……〗“放肆!”听到这里,朱翊钧终于忍不住怒吼起来,“一个刑部观政,居然敢妄议朝政,来人!”
“老奴在!”冯保赶紧欠身回答。
“传旨锦衣卫,赶快把邹元标抓住,不要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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