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金学曾智布黄蜂阵 陈督抚深析宰揆心(7 / 8)
惊心动魄,金学曾叹道:“严嵩倒台,大家都把功劳归之于徐阶,却没想到起关键作用的,竟是这个何心隐。”
“是啊,”陈瑞深有感触地评论道,“徐阶虽是当今首辅的恩师,但平心而论,耍手腕斗心机,他还不是严嵩的对手,若不是嘉靖皇帝信了蓝道行的话,纵然有十个徐阶绑在一块儿,也不可能扳倒严嵩啊!”
“这倒是,”金学曾点头承认,又问:“这么绝密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没有不透风的墙嘛。”陈瑞不肯说出消息来源,故卖了个关子。
“首辅知道吗?”
“徐阶知道,首辅就一定知道。”
陈瑞今日一改平素说话闪烁其词的毛病,每句话都口气笃定。金学曾这才感到往日轻看了这个陈瑞。此公平常前怕狼后怕虎,做事优柔寡断患得患失,看上去像个草包。却没想到他是真人不露相,城府如此之深让外人半寸也不得窥伺,金学曾自叹弗如,遂又讨教问道:“你是说,首辅想除掉何心隐,不是因为他讲学,而是因为他这段秘闻。”
陈瑞脱口答道:“至少兼而有之。”
“何以见得?”
“金大人,你还记得去年冬天发生的棉衣事件吗?”
“记得。”
“处死了什么人?”
“邵大侠。”
“你知道邵大侠这个人的来历吗?”
“知道,传说高拱下野以后,又东山再起重登宰辅之位,就是邵大侠设计的奇局。”
“这就对了,”陈瑞一拍大腿,意味深长言道,“邵大侠制造棉衣以劣充优,致使戚继光部的兵士冻死十九人,仅这一条,就该杀。何况他以一介布衣混迹朝廷,竟能在宰揆任免这样的大事上纵横捭阖,就更该杀。何心隐的情况同邵大侠一样,论讲学,他可杀可不杀,论干涉朝廷政事,就一定要杀!”
“陈大人言之有理,”金学曾赞同陈瑞的分析,但又言道,“不过,这何心隐毕竟是首辅年轻时的朋友。”
“李世民为了当皇帝,连自己的兄弟都可以杀,别的就不用说了。”陈瑞越说越来劲,“这就叫政坛无朋友可言。金大人,将心比心,如果换成你我坐在首辅的位子上,你愿意让别人将你玩弄于股掌之中么?”
金学曾答道:“以首辅之才,邵大侠与何心隐都不可能对他造成威胁。”
“但这两人,的确是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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