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失龙袍万岁爷震怒 弹锦瑟老公公神伤(5 / 8)
捅到皇上那里去的张鲸,刚松弛下来的一颗心又揪得紧紧的。他当即找来张鲸询问究竟,张鲸回答说是因为这事儿发生在他守值期间,若等冯保这个“当家的”来到后再奏报皇上,恐冯保嗔怪他推卸责任,故先行上奏,是祸是咎由他来承担。这回答无破绽可挑,但冯保因此对张鲸产生了疑心。这事儿要是张鲸先向他请示,他根本就不会上奏皇上,而是先让内官监自己寻找,万一找不着,再找个替罪羊送到东厂拘禁,到那时再向皇上禀报也不迟。尽管张鲸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他凭直觉感到张鲸此举是别有所图。但他只把强烈的不满与愤怒深藏于心,表面上仍对张鲸信任如初,委托他全权处理此事。张鲸受命之后,也想借机表现自己的才能,但他除了拷问别无他法,折腾了一天,仍一无所获。一直守候在值房里等候结果的冯保,这时只得吩咐张鲸,先将一应涉案人员带往东厂羁押,明日再接着审理,他自己也就乘轿回到府邸。
却说冯保慢悠悠走进客堂,看到徐爵与另外一个人已毕恭毕敬站在那里,猜想那个人就是潘晟派来的管家了,也不等徐爵介绍,就问潘一鹤:“你从浙江来?”
“是。”
潘一鹤一看冯保不言而威的样子,不免有些张皇失措。徐爵上前扶冯保坐下,小心地问:“老爷,你还没用晚膳。要不,你先去膳堂吃点儿。”
“不用了。”冯保摆摆手说,“你让厨子把奶子热一热,咱先啜一壶。”
冯保指的是奶子府每日送来的人奶,徐爵当即吩咐下去。一会儿,便有一位丫环送了一壶温过的奶水上来,冯保一边啜饮,一边问道:“你叫什么?”
“潘一鹤。”
“你家老爷致仕后,在家干些什么?”
“吟诗作赋,还新增了一个嗜好,钓鱼。”
“钓鱼?”冯保一笑,“潘大宗伯还有这等雅兴。”
“我家老爷说,钓鱼至少可以培养人的三大工夫,第一是风雨不惊;第二是宠辱皆忘;第三是去留随意。”
冯保忖道:这三样倒还贴切。遂放下啜空的奶壶,不无嘲讽地言道:“你家主人这哪里是钓鱼,分明是钓龙啊!”
潘一鹤不知冯保说话的意思,因此不敢接腔。徐爵这时插进来言道:“老爷,潘大人虽然致仕在家,但心里头一直惦念着您。他听说您老人家在沧州预制寿藏,特派潘一鹤赶来北京,为您送来一点心意钱。”
“啊,咱预制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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