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3 / 22)
他笑。他原来不肯上沈氏茶馆去便是怕大家遇上一闲谈,工作便无法进行。现在事已差不多,此地又一乱,正想找人谈了。于是正好,便端了茶走过去。
“朱石樵。”余孟勤说:“完事了?”
“还要回去赶夜工。”他说。
“方才你一进来,我要喊你。”小童说:“大余不叫我喊,说你有事,说你作文章批评一个刘知几。刘知几是谁?”
“是个史家。老头子!”朱石樵说。
“不过你是中西的史学史一块念的。”余孟勤借机会说:“批评只能用提供参考的口气。刘知几不是可以随便批评的。”
“这倒不一定。”大宴说:“若是这样,不必自己用功了。没有谁是批评不得的。反正现在是作学生,只当是一种练习。”
“对!”小童说:“批评就是一种自传。这批评不过是借别人一块地基来表示自己的建筑理论罢了。要不然怎么让先生了解你的见识如何呢?刘知几若是和先生意思全一样,这文章写好了还可以给别人再看呢!”
“算了,算了!”余孟勤说:“我一句话有了漏洞,马上就钻进两只老鼠来。大家都不讲,听听朱石樵作何感想。”
“大余并没有不许我写这篇文的意思。”他说:“不过我的态度确实要放缓和些。”
“怎么样?”大余说:“文章是由人来写的。白莲教这么一个人大家还不明白吗?我是针对了他的性情而发的。并不是说刘知几,或某一个别的人,或别的事,是不可置一词的。瞧瞧你们俩!”
大家一齐笑了起来。朱石樵说:“别吵。别人还要听琴呢!”小童说:“你一个人坐在那么靠里,空气多坏,这里临街,空气好些,写文章时也免得写得那种经咒似的,别别扭扭地!”大家又笑。朱石樵说:“我不过是打个草稿。”这时外面有二个学生走过,一个说:“咱听听说书。”小童一看是薛令超,那一个是蔡仲勉。他们进来便坐在一起。大家都面熟,但是年级差的太远,一年级又是住在北院,不认得。只有小童是从伍宝笙那里见过的,便介绍了一下。薛令超说:“我们早知道余孟勤。”小童说:“你们光知道名字。至于这三个字后头有多少智慧,还够你知道半天的呢!”大家又笑,这两个新生也笑。余孟勤也不说什么,只用眼打量了他们一下。大宴说:“小童什么时候也会装大人了?”小童说:“早就大了。不过这一句话是才刚有感而发的。一个刘知己我便是今天才知道。人可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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