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11 / 23)
茶花。”小童说:“不信你绕到半岛上去看一看。”
“来!咱们商议一件事!”范宽湖说:“有蔺燕梅在这儿。咱们有权商议。”
“跟我商量?”她睁大了眼睛说:“什么事,这么鬼鬼祟祟地?”
“去年我把邝晋元扔到水里去了。想想他也真是冤枉。”范宽湖说:“闹得今年大家还谈论。如果我是你,就不愿被人比做花。乘今年不过是第二次花开,把这个俗气的说法摆脱开。我过去摘一朵花给你戴戴。花便是可以摘的了,你的身份就和花分开了。什么一天到晚人人说的‘校园里的玫瑰’也就叫不响了。什么我的那些倒霉外号也就没有人说了。”
“我也实在讨厌这些俗气的外号。”蔺燕梅说:“大半年了,我认为人家都忘了呢,现在又叫了起来!许多在很远地方的朋友都写信来问我!”
“不过这一下子,花可倒了霉了。”小童说:“你们一摘也许人人都摘。而外号未必消失。”
“玫瑰花又不给子的。”范宽湖说:“本来是摘了戴戴好看的。”
“你怎么知道?”小童说:“天下除了绸花纸花是为人戴的之外,没有花开是为人的。”
“不跟你说!”范宽湖说:“蔺燕梅你爱哪一朵?”
蔺燕梅一年过来,对自己的看法改变很多。她早已不做玫瑰三愿的梦了。她倒时常想:“长成一棵大树!一棵大树!直到伐木人来的时候!”
她听了范宽湖的话,便用眼找了一找。看见正对面,最上一枝,有一朵半开的,最饱满,最嫩。她指给他看。说:“就是那一朵。”
“我过去啦!”他对小童说。
“管你呢!”小童说:“去看看玫瑰叶子是什么样子再说罢!”
范宽湖就绕到半岛中心去。那里很少有人到。有几只石凳子放在那里,半截已经埋在土里了。他用力摇了摇,土松了些,却搬不动。蔺燕梅半天看不见他的影子就喊:“你到哪儿去了?范宽湖!”
“我在这儿哪!”他也喊:“这儿草真深。草里头还有石头桌子,石头凳子哪!恐怕从前这儿是可以坐着玩的地方哩!”
他一喊,草里有几只出来觅食的田鼠便四散窜走了。有的慌得找不到路,竟会撞到他腿上。他惊叫了起来。
“怎么啦,范宽湖?”她喊:“叫刺扎着了?回来吧,我不要花了。”
“还没碰到刺呢!”他喊:“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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