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9 / 22)
,固然对了这村景也觉得刚底是快点走到一个朋友们聚会的地方休息一下才好,但是乡思一旦蓦地袭来,与其去一个到底比不得家中的地方去求欢笑,还不如找一个索性更荒凉的地方去哭。
她能找到那样一个荒凉的地方去哭吗?真有那么一个地方,她又未必就去哩!这么一个受所有人宠爱的女孩子已经失去了到一个荒凉地方去哭的勇气了!
真有家在此地,就能松开她一心不快吗?像她这样品貌,又正当易受干扰的年华,这不快又哪是回家便能解决得了的?她与其回家,不如说穿了,莫要脸红,还是回昆明合适些。她人在马上向呈贡去,心却依了铁路往昆明走哩!
开车失事,有什么要紧?同学们埋怨有什么要紧?她只恨一个人,他为什么不能原谅她,安慰她?他应该护持着她,偏袒着她的,怎么倒像是站在她对面的了!她怎么竟始终征服不了这个人?她怎么竟一点儿也不能叫这个人在她面前低头!好骄傲的一个人!她简直觉得他无礼,无礼,无礼已极!她简直恨他!
她也许需要一个人来伴她哭。是谁?伍宝笙?她不忍,她怕她也跟着难过。小范她们吗?太快乐了,太快乐的人不会想到她的处境的,又何况她们还未必知道昆明的事,她还要瞒她们。想起这事,心上又不免一酸!还有呢,凌希慧?太强了,会撇起嘴来的。乔倩垠?又太弱了!
她想着总有一个人,可是就是捉摸不住脑中这个人影,这个顽皮又可亲,朴实又有趣,那么天真无暇,永远快乐的孩子,那些没完没尽的,逗人笑的动作同事情!但是他是男孩子,又从不见他哭过,所以简直同哭联想不起来。虽然今天下午多亏他劝慰的自己。
有时人在旅行的时候心上想着将要到的地方,那么就或是急躁,或是欢喜,也许疑虑。有时又会想念着将离开的地方就多半是留恋,自然也可感觉到解放,无论如何,总似乎心上有一根弦与才离开的地方系在一起,越走得远越扯得紧。这两种情形皆不及第三种难堪,就是两头都不喜欢,恨不得就永远这么流连在路上。离开的地方,我们回过头去,看他不见,便好当他不存在,将去的地方,向前也找不到,谁能证明它是实有?我们无可奈何地,欺骗着自己,贪婪地一分一秒地磨这两幕剧间换景的时光。虽然我们明知道下一幕早晚要出场。固然,也有不少人,胆怯些,或是天份中秉有了太多那种“可赞扬的懒惰”像一位法国作家所歌诵的;他们就会一直在流浪中逃避着,甚至这样逃完了一生的时光。他们如果真能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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