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2)(15 / 20)
他先收做学习的修女,她可以先接受白色面幕,束带挂珠,潜修到年龄够了的时候再做正式的修女。她战栗地祈求上帝助她勇气。那严重的戒律和手上所带的戒指,表示把身体许给上帝作新娘的婚戒是在向她招手了。她不能抗拒,她要勉力做去。
眼前她要在教堂里斋戒,学习规矩,准备三天后受洗。
最后用了讥讽自己的口吻叙说了这次的事,描写了那个令她得到解脱的梦。她一点也不难过。她说梦中以为是真,醒来不信是梦。庄周蝴蝶,哪天是了?她的解脱令人反更觉沉重。偏偏这文字又美丽得如诗篇。
她对范家兄妹,一字责备都没有。只简单说范宽怡曾告她,以为她是醒着等语。她说这就够令人彻悟的了。反求她俩不要令校中舆论对他们兄妹太难堪。
伍宝笙看了信,直在落泪。史宣文接过信来放回桌子上安慰她说:“宝笙,你别难过成这样,我看还有救。”
伍宝笙说:“我早料想燕梅是在梦里,没想到事情离奇到这样。”
史宣文停了一下,缓缓地说:“大凡一个人能够彻悟到这一步,已经又跳出宗教这个圈子以外去了。况且平时听她言论,也不是个眼界不宽的人。这个学校的空气是学术自由。那思想也就崇尚理解。她受了两年熏陶对她必有好处。愚夫愚妇的信教,是心灵软弱要找依靠。她是心冷已极的话,等一下千万不要照直劝她,由她去。我们只说学问要紧。告诉她学识不足,修道也难深。只得做个庸碌的修女,为上帝也做不出事来。你看看,包管见效。”
伍宝笙噙了两行泪听着。忽闻廊下有人声,是燕梅同她阿姨来了,两人忙拭了泪等着。只听见她阿姨似乎劝阻她什么。她那声调之激越,完全与信中两样,她执扭地说:“不,我要!阿姨,我一定要,你要再跟危赫澜神甫说!”
她阿姨便说:“好了,好了。慢慢再说罢。还不快来看你的两个姐姐!”说着开了门。
也不等伍宝笙端详一下她这个妹妹到底怎么样了。她一看见姐姐便直扑过来抱住伍宝笙,耳中只听见:“姐姐!姐姐!你看我怎么得了啊!”一句话,索性就哭了起来。伍宝笙也忍不住揽了她哭泣。
屋里只听见她两个伤心的声音。谁也没有话可说。史宣文想:“不知道这位修女心上觉得燕梅够格修行么?她这个样子和信上的口气多么不同!这还是学校里的蔺燕梅,不是天主堂的女修士啊!”
修女看了,虽然也难过却觉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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