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3 / 16)
姐姐。伍宝笙肯帮你这个忙,真是破格赏脸,你要算独邀宠幸了!”
“黄花女儿做媒,自身……”顾先生一句话到了嘴边,忽然又收回去了,大家也没有听清他的。
“我趁现在还不算晚的时候,警告你一句!”顾太太说:“既然提到了人家伍宝笙,我警告你,这位可是咱们这儿拔尖的人品了,你要是委屈了她,看我饶你!”
大余忙陪笑说:“不敢!我看从来没有人站在我这边儿说话,我只有处处陪小心,少说话,多磕头了。”
“人家女孩子要你厚着脸皮去磕头!”她说:“你去给我告诉她,就说是我说的,这个书呆子说了什么话叫她不趁心,做了什么事叫她厌烦,让她找到我这儿来哭,我给做主!”几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
当晚余孟勤得了一场欢喜,眼见这件事人人站在自己这边,兴辞回来,一路上便想去见伍宝笙,单恨时间已经太晚,夜里按捺不下的快活,嘴角上带了笑睡着了。
这种快乐是传染的。客人散了之后,顾一白先生顽皮诞脸地看了今天兴致这么高的太太说:“你知道么?太太,今天饭桌上我一句话差点出口,又缩回来了!”
顾太太便停了手中收拾桌子的事,走过来问:“又是什么话?”
“我想到‘黄花女儿做媒,自身难保’这话了,你看……”他说。
顾太太嫌他诞脸,又不带正经,便打断她的话,不理他:“我想是什么大事呢,就没有好话说!”
“太太,太太,”他追过去:“这话里有个道理呀,想那作媒的女儿必是看得起这个人,才肯出力。她在中间这么左右一说合,耳朵里装满了甜蜜的话,眼里见了那份苦相思的神气,怎么能忍得住不把自己给送上了呢!”
顾太太心上气他那个腔调,再看了他起劲的样子,又不忍多斥责他。望望女儿小芸在里间屋里睡得好好儿地,房东家的人也都安歇了,料想不致被人看见,这才容许他靠近身来,并且赏了一个夺他魂魄的笑。
顾先生既然把这一个愉快的题目又提了出来,他便不许顾太太忙着收拾桌子。他七手八脚地随便盖上些碟子,防夜里老鼠闹,便要谢顾太太一日操劳。顾太太说:“瞧你弄得这些声响!看把小芸闹醒了,又不得清静!”嘴里虽这么说,见他势不肯叫自己今晚洗出这些碗碟了,也就只得依顺了他。
顾先生偏不住嘴,他又说:“盖盖菜碗,弄点声响,却比洗他们声音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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