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9 / 16)
儿用她的慧心妙目,留神,监督了自己这些年!他觉得伍宝笙真娴静,真聪明,真慈蔼,她说的话真中肯,真温和。换而言之,赞许伍宝笙等于嘉许自己;他觉得自己真值得领受这些好语句;自己是真不错,真难得啊!
男人们如余孟勤这种,他们的心理也真怪。他的功绩自有其客观的评价,而他不重视,倒是伍宝笙一封信令他重新在心理上站稳了脚!
女孩子们用的字汇多特别!她们的口气就会那么和婉,衬托出的情意就那么细致,渲染出的风韵就那么温柔!
大余这颗失望的心,本来在见不到蔺燕梅时已经冷却将近濒危,竟忽然被伍宝笙一封信暖和过来,而融化了。他一时心上充满了对苍天的感恩,不知如何是好!他一向是个刚愎的性子,对于上苍也屈不了膝来,他乃手足无措。他想如果今天没有伍宝鉴这一封信这许多不测的变化皆为摧毁他的利兵;学校中的念死书运动,蔺燕梅的去呈贡,冯新衔的书,及这次南下一行……。现在呢,阴霾散尽,恶梦清醒,上帝仍是慈悲的。一切曾令梦魂惊散的变化如今皆退为回忆中的珍宝了。他感激之余,心上犹有余悸。但是晴好的大气,终于又照临他来了。他想这许多波折终于为他曲演尽致这么一个好收场。
他举首北望昆明,仿佛那里有伍宝笙含笑立在云端招他回去,回去在她这天使手中领受他应有的谴责,极温和的谴责,和酬赏,最快意的酬赏!
他立刻收拾起行装,一天也不愿耽搁,快赋归来。第二天便到了开远。他身体如一个蒙赦的功臣,他心灵如一个初痊的病者。他来寻蔺燕梅时本如受罚来作一件将功折罪的事,而这事是他自量其力,做也做不好的。现在他想:“是谁来罚我如此呢?”可笑不?竟是他自己,他自己的天性!再也没有别人来如此罚他!他本来认为已经走到这无可奈何之一步,眼前是山穷水尽绝无生理了。哪知生机便从此开始,惭愧!夙根低微,竟不能预见!
到了开远,他便拍了一个电报,通知昆明他将回来了。他把电文拟好之时,自己犹豫了一下:是拍给谁呢?后援会?当初来时,同学们到车站相送是常情,现在难道还要大家来接不成?于是他那严峻的脸上不觉流露出一个极其温和的笑来,他竟写上了伍宝笙的名字,把电报发了出去。
车子北上一路无阻,只见沿路一列一列兵车等着南下。他数着沿途站名,心上快乐多得盛不下,脸上溢出笑来,心思和火车赛快,一天功夫,到了昆明了。
昆明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