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秋之篇·鹿鸣 第十一节 梦四夜(10 / 13)
鳞云摇晃黏稠的水泽,聆听第一声鸟鸣和破裂的呼喊。
过度的恐惧令人颤抖、肌肉僵硬,仲雪很久没锻炼了,头痛得像撞过三道墙。浑身打绷带的石泄围着皮裙,咬紧强有力的臼齿,像牛向前低头,用犄角撞碎对方……他痛宰着仲雪,“我掉以轻心,让那帮猪倌处理伤口,就一泡尿功夫,铸剑师傅被掳走,他能铸造宝剑、伏尸百万、踢飞国与国的天平,却被你这毛虫害死。”
“我没有掳走铸剑师傅,我们在桥上遭受射杀……掳走铸剑师傅的人,在屠杀我们!”会稽山的保卫是如此懈怠,夫镡随时可以攻打过来,仲雪也呕出那套滥俗预警——
“喔不,事实是你在反复刺探句乘山的漏洞。只要神巫一句话,你就去杀一头鲸鱼,潜入句乘山偷渔叉,这次又直捣中央菜市场,下一步是什么?刺杀夫镡吗?”
夫镡的獠牙是一张大网,稻秋救出仲雪,并不代表石泄要对他温柔,况且石泄追查铁剑,不也是获得稻秋的通报?他是夫镡的大船头,是越中的清道夫,“如果夫镡死了,我是唯一穿着白盔甲走在他灵柩前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代表白天的开始,因为你是屠夫。”仲雪的关节在蠕动,脊椎在熔化,他快晕过去了,但那力度又保证他能清醒地承受痛楚,“不要睡过头,我只打盹一刻钟,你们就把我三十年努力付诸东流,白白烧掉的船队,矿山拱手相送!”这个巨人反转铁剑凑近火把,烧红的剑柄在仲雪背上烙出一长条,仲雪恐怖地大喊,能闻见自己的皮肉焦味……才意识到他也会遭受酷刑,不再有等级制度,不再有外交豁免,不再有“刑不上大夫”:“不,你要做什么?”
“这本来是送给乌滴子的,他搅乱了会稽山两边的床单。”石泄用滚烫的剑柄分开他的双腿……加诸他人的恶行,终将返回自身,这就是宇宙的平衡法则,“你不必如此,你这样做了,夫镡就失去和吴国对话的人。”我就永远失去生而为人的资格——夏履桥上,仲雪并不害怕,而是愤怒。猪龙婆带来的是困惑,面对石泄,却是灌注每一个毛孔真真切切的恐惧。
“你?”石泄蔑视地说,“我一直在外奔波,没时间管教那些男孩,回到国内,却面对一群绒毛小鸡。你的朋友,稻秋他们只会看你误入歧途,有一天你平躺山梁。被野狗吃光内脏,他们为你难过,在你的坟头洒酒,然后去拜访你喜欢的女囡。而你的狸首是一个道德洁癖狂,遵循一些僵死教条。今天我要好好熨平——”因为仲雪是和狸首一起隶属大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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