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秋之篇·鹿鸣 第十五节 梦八夜 (1)(6 / 22)
案,踹翻第二个。握剑者的手则夹在前一名伤者和墙壁之间卸除武装,将他们砸在齐腰的木栏杆上。乌滴子比他们更快更直接——攥起记账的笔刀扎进屈卢左胸,就像教育一个不听话的肥胖儿,“别在你儿子面前一败涂地。”
瘸腿女孩给了抢弩机的小儿子一耳光。她拔下仲雪掌心的箭,“你的左手一个月后才能弹琴了。”“真的?我还不会弹琴。”她有些接骨医生的手段,让仲雪拉直伯增手臂,磕噌一下将肩膀兑上。接着处置被殴至吐血的屈卢,就是他害死那么多人?仲雪有些难以置信。
“很差劲的人也能造成极大破坏,”乌滴子说:“傻瓜也能放火烧毁一座城。”
“呵呵呵……咳咳咳,无利不起早,杀人找罪受的事傻瓜才会干。”屈卢滞重地笑起来,浓稠的血从肺部的小伤口不断涌出,“你知道这条臭沟渎的尽头是什么吗?”那个矿井深处,枯竭的矿道,曾埋进去一头大象,为镇住入侵的潮神……“那是关押过夫镡的狠货,典狱长曾说,‘无论是国王还是神巫,一旦沦为越国的囚徒,我都会尽忠职守。’”屈卢原先是典狱长的武器工匠,古代的监狱不仅是关押犯人的牢笼,还包括罚为隶徒的工匠,四周是犯人家属和靠他们而生的人:洗衣妇、小商贩、刑满后自动留下的帮工,城外是耕农,由此形成一座特殊的城镇。水渎穿越小城而过,在叫“破塘角”的城北毅然向东转了个大弯,直通入海,海水与山岩犬牙交错。挖出一条条破碎的深壑,吞吐着回旋的强风,船舶难以停靠,走私贩却涉险而来,“战后,那女巫来了,我只是做一件好事,让她领着天谴的白痴能够糊口。”让元绪他们搬运、仓储走私货物,不知她耍弄了什么神通,典狱长似乎默认了与他各划地盘。屈卢尝到了甜头,唱卖会就是这样蓬勃而起的,他也随买卖重心搬去了埤中;不久,货越来越难运出,派往铜姑渎的人手也有去无回。他听到一些风声,还以为是会稽山插手,亲自来查看,却看到前几日押送犯人的盾甲兵被杀死,泡进水沟——自从元绪盘踞那里,那座小城变成了一个来神斩神、遇鬼杀鬼的黑洞……
“你雇佣了魔鬼,他吞掉了你的老巢、射杀夏履桥、灭口盾甲兵,你摆脱不了干系。你是个远道而来的楚国人,全凭双手在越国开路,已是一名大族长了。很多人跟着你吃饭,你不可能与会稽山为敌,你对付不了,”仲雪迫近屈卢,“听着,不找到那名凶手我日夜不能安睡,让我来帮你解决——”
“那个女巫很邪门,是被养大喂鬼的姑蔑巫童,这是姑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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