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冬之篇·鸦旗 第四节 无聊结束了 (2)(3 / 4)
战——受制于某种宿命的牵累,但是白沥就这么地走了。黑屏说“你还要不要这块骨头?白沥说如果你不要,我就把他的骨头和这块师父的骨头一起埋起来。”仲雪几乎是立刻递回给黑屏——黑屏轻蔑地一笑,仲雪也不太理解自己这么快递回去的含义,也许他一直对自己未能保护师父而内疚,也许他一直觉得白沥值得这种合葬,而自己不配保存。“白沥怎么就死了?”“怎么死了……就是死掉咯。”黑屏把下颌骨塞回腰带里,不屑地说。白沥渡过浙水,只有疲惫的一条命。遭受夫人们的喜怒无常之后,毒性一直没有痊愈,只是勉强撑着。后来又去骇沐国一带做击剑师傅,回到越国又参加讨伐夫镡的战争,终究是搞坏了身体。他到句乘山不久,夫镡让他护送斋宫巡游各地,他就死在了路上。一个人的一生,一句话就说完了,就这么简单。
人们宰了一头羊,将羊头挂到宫门上,“因为羊神是司法之神,他们相信悬挂羊头于门上能够驱除盗贼——这是他们对你的褒奖与祝福。”阿堪又问:“你这庸俗财主念念不忘的双龙佩,还记得吗?”
“那是我的恩师卷耳大夫的礼物。”
阿堪早就从水中捞起双龙佩,担心仲雪一拿回玉佩就会毫无遗憾地离开越国,所以私藏至今。递给他,又问,“你还会回来吗?”
“再说吧。”仲雪跳上白篷梭飞,去大禹陵答辩。
无际的暮色,海鸥如一片片白帆,如钩的新月落在潮边。元绪停下脚步,“能弭兵的人,是从战争的深渊中凯旋的人……”迎面走来的男人,是夫镡。他带了少数几位扈从,就像从一场疲惫的郊游中归来。
“大斋宫死后,你从信仰之战中吸取教训,就让灵子充当小斋宫,既嘲笑会稽山,又巡回国度;现在灵子一死,你就请求我继续履行她的职责。如果我也在路上死去,你会叫谁上路呢?”
“不是我们在使用时间,而是时间在使用我们。”而时光将一如既往地奔流不息。
“心有不轨,爱上魔鬼。”元绪轻声自嘲,把仲雪送的镜子系在胸前,踏上山道——孤身一人,永无旅伴。
翌年,吴世子寿梦即位,正式称王,并朝觐周天子。八十多年后,夫镡的儿子允常称越王……此刻,这位毕生周旋于神与人之间的君主,身后的砌炉手紧盯元绪远去的背影,难以抑制目光中的痛苦与渴求——
这目光被怀抱冰滑雪湿的大禹陵的山脊遮断。
神巫说我没有太多时间,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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