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咒殿堂 (1)(10 / 23)
明晃晃的钢板,惊想这人居然早有防范。汉子被几个喇嘛架到哲蚌寺藏医院包扎去了,趴卧在石头坑窝里的香波王子感到背上一阵轻松,蠕动着转过身来,惊恐地望着人群。
梅萨庆幸地说:“我以为你死了。”
香波王子说:“差一点,要不是有人保护我,我今天恐怕就要血祭哲蚌寺了。那汉子呢,他怎么样?”他坐起来,摇晃着肩膀,疼痛得直吸溜,咬着牙说,“肯定是’隐身人血咒殿堂‘的人,他们无处不在。”抬头望了一眼超然物外却又悲悯人间的大佛,眼前突然一阵熠亮,愣了:是什么,能比大佛还要吸引他的眼球呢?他揉了揉眼睛,闭上,睁开,再次瞩望大佛时,发现此刻在他眼中熠亮无比的竟是大佛衬景上斑斓的云彩。
一瞬间他忘了疼痛,指着云彩数起来。他数了九十八朵。
“梅萨,你也数一遍,大佛后面的云彩,仔细数。”
梅萨数起来,数到三十就摆手:“不行不行,我眼花了。”
香波王子说:“我再数一遍。”他是小时候放过羊的,每晚都要清点跑动的羊群。而面前丝绣的云彩是不动的,数起来好比酥油里抽毛,太容易了,结果还是九十八朵。“你再看看九十八朵云彩像什么?”
梅萨看不出来。
“像不像九十八把躺倒的铜壶?”
梅萨呆痴地望着:“太像了。”
“快,扶我站起来。”
还好,没有踩折香波王子的骨头,皮肉之伤虽然痛苦,咬咬牙还能走动。他被梅萨搀扶着,挤挤蹭蹭穿行在人群里,走向大佛下面那排守卫的喇嘛。
香波王子在一个戴眼镜的老喇嘛面前匍匐在地,用极其虔敬的口吻说:“请问上师,‘九十八把铜壶的信念’是什么?”
戴眼镜的老喇嘛倏地睁圆了眼睛,打量着他,小声说:“终于有人来打听九十八把铜壶了。你是干什么的?你连袈裟都不穿,居然也知道’九十八把铜壶的信念‘?”
香波王子说:“固然佛是穿袈裟的,但穿袈裟的又有几个是佛?我不穿袈裟是因为我是俗人,而佛是俗人的佛。”
眼镜喇嘛说:“你的意思是佛在佛门之外、俗人之内?不去管他了,反正我们哲蚌寺的喇嘛都知道,在雪顿节这天,要是有人打听‘九十八把铜壶的信念’,就一定是惊天动地的预兆。好呢,是佛光再现,坏呢,是灭教之灾。几百年了,我们一直都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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