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劫中之劫 (2)(1 / 7)
波王子睁开了眼睛,做梦似的看到,开车的居然是智美。他叫了一声智美。智美不理他。他一连叫了几声智美,智美都不理他。他于是就拍自己的脑袋,脑袋好像不疼,那就是做梦了。他闭上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脖子上的鹦哥头金钥匙,又舔了舔手铐。手铐有点冰凉,如同水的冰凉,他就像饥渴的婴儿遇到奶头那样,拼命咂了一下,裂出血口的嘴唇一阵疼痛。他呻吟了一下,就听一个女人说:
“沿着翁堆新卡路往前绕,不要从正面接近大昭寺。”
智美说:“你好像对这里挺熟。”
女人说:“我是在拉萨长大的。”
香波王子再次睁开了眼睛,瞪着智美的背影,晃了一下手铐,又移动了一下脚镣,干干地咳嗽了一声,似乎一下子就把糊涂咳没了,脑子渐渐清醒起来。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真的是智美,智美没有死,智美死而复生,智美这么快就转世了,一转世就是个大男人。还知道他很快就会有水喝了。
“智美,智美。”他叫着,“你救了我。”
智美这次回了一句:“好我的掘藏大师哩,你连命都不保,还掘什么藏。”
索朗班宗回头盯着他,带着喜庆的神色叫道:“香波王子。”
即使干渴虚弱以极,香波王子好色的眼睛还是水亮了一下:哪来的姑娘?
“你是长头发?”她打量着他说。香波王子晃晃头,让潇洒的披肩长发动起来。她又问:“你是牧马人的车主?”香波王子眨了眨眼,仿佛说:牧马人早被警察没收了。她一笑:“认识我不?”香波王子下意识地点点头。
索朗班宗说:“真的认识?前世注定的爱侣,那是要用仓央嘉措情歌做信物的。”
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香波王子想着,就唱起来,声音很轻,有点费劲,干渴的嗓子让情歌涩涩巴巴的,就像皱了的绸缎、礁遏的流水、遇堵的风。
眷恋的心上人儿,
若要去学法修行,
就随着小伙子我,
走向深山的岩洞。
索朗班宗惊呆了,她不过是试探着说说,没想到对方心领神会。尽管那焦干的嘴唇里进出的音调不甚流畅,但味道是醇的,情韵是足的,蕴涵是深广渊厚的,像是先前就听过,积淀在记忆里很久很久,也很牢很牢。相比之下,智美的仓央嘉措情歌简直就不堪入耳了。
她问:“当年仓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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