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4 / 5)
不停地哭泣,哀哀地说:“西西你不能写信。万一写了,我怕他的前途受影响;更怕他、他以后真的再也不回来……”
我怔住,抬头问她:“你还希望他回来?”
堂姐嚎啕大哭,拼命地摇头,来来回回却只说一句:“你不能写,千万千万不能写……”
我抱住她,无法说话。
我研究心理学,所以习惯从人的本心出发来寻找矛盾的源头,寻找解决之道,然而见得越多,便越感到茫然。人心是如此地柔软而善变,又如此地容易摧折。看着别人的故事,劝别人总是简单,落在自己头上,却每一刀都可以见血。明白事理是一回事,当真身临其境处理起来,何其艰难!
大伯母在当天临晨断了气。最后离开人世前,不知什么缘故,竟然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眼,嘴里霍霍有声,却已经无法说话。那一瞬间,我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了某种永恒离别的痛楚,心中有种不住下沉的闷顿,不敢犹豫,立即上前握着她的手,含着泪水,坚定地说:“大妈,我会照顾大伯,会照顾我姐,会替我姐争气,您放心吧……”似乎看到她的眼中透出一抹光亮,然后那光亮,瞬间陨落……
这是生平第一次目睹至亲之人的死亡,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触摸到了生命的脆弱——相对于永恒的岁月来说,我们每个人,原来真的只是其间微不足道的一个匆匆过客,走过,消失,甚至无法留下一道最最浅淡的印痕!
大伯和大伯母都是寻常工人,一辈子安贫守困,不出风头,所以大伯母的遗体告别仪式也准备得十分简单,没有惊动太多的人。不料临到仪式举行前半小时,竟然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送来了不少财物和花圈,有许多还是从没打过交道的人。
我起初十分诧异,待到大歪的父母携着极大的花圈,亲自过来祭奠,许多人涌过来跟他们亲切地打招呼,我方才慢慢回味过来,敢情方才来的那许多人,都是冲着大歪父母的面子?!
他们夫妻两口子在当地办企业,据说是从卖萝卜干起家,直到办了一家很不错的食品加工厂,后来又陆续搞了些工程承包,算是一个本土崛起,颇有声势的民营企业家,上过当地的报纸和电视,在地方上,也算得风云人物。我小时候便远远见过他们,却从没有跟他们说过话。实在料不到……
大歪的父亲表情沉肃,直接走上去跟大伯握手,而他的母亲,更是毫不避嫌地上来便挽着我的手,和蔼可亲地安慰我,说不管出了什么事儿,他们都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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