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0 / 19)
咬唇,一字一句说:“你们都是发自内心地待我好,所以……我乐意做这些事情。”说的是老实话。别的不论,单是过去的几年中,我在媛媛身上倾注的心血,便岂止是一千次两千次的热敷能够比拟,但不知为何,话说出口,竟然感到几分心虚,觉得双颊生烫,急忙地低头,端着用过的热水走进卫生间里,徐徐倒进泻水池里,放下面盆,打开水龙头,往脸上狠命拍了几把冷水,方才渐渐安定下来。
又歇了两日,方去看了泰特现代艺术馆(Tate Modern)。入目便是极具冲击力的涡轮大厅(Turbine Hall),各种或精致或粗放的展品实在让人赏心悦目。
出门,梁大小姐说想吃东西,便又一起去逛伯罗市场(Borough Market),挤在人群中,梁大小姐异常兴奋,买了这个买那个。
我微笑着,跟在她身后一路挤过去,忽然被人重重地撞上,身子方歪了歪,已经被他抓住。梁大小姐扭头看见,迅速走过来,强行走到我们中间,抓过我的手,说:“西西护着我……”
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脸色一日好似一日。梁大小姐说是我的功劳,我笑,说:“真的不敢居功,就怕他的主治医师拎着手术刀上门找我拼命!”
拆掉了所有的纱布绷带,替他擦身,见到无数的疤痕横七竖八,触目惊心。他不想谈伤情,便只好避开,只是终于无法控制,还是伸手,轻轻地、轻轻地抚过那些伤痕。掌心里有种摩擦的疼痛,连着心的深处,然而他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抬起来,放到唇边,在我的手背上,轻轻印下亲吻——不过是前些日子被水果刀割伤了一个浅浅的口子,如今已经只剩下了一个浅淡的白痕。
他的嘴唇柔软而灼热,轻轻印在手背上,不知为何,一霎间,竟让我心的顶尖处止不住地柔软起来。轻轻地抽手,装作拂拭额角的头发,然而他的手比我更快一步,忽然撩开了我的刘海,凝目注视。
有点诧异,然而立即便意识到他究竟在看什么,我伸手,轻轻拉开他的手,微笑着说:“没什么的,已经很多年,疤痕都不明显了!”
他仿佛立定了决心,再一次坚决地伸手,拂开了我的刘海,盯着隐在我发间,那个被媛媛敲打出来的,潜伏多年的伤疤。
人生总是难免磕磕碰碰的,然而,匆匆数十年岁月,总不能一直沉在某些回忆中间,无论如何都要抬头挺胸地继续前行才是。
不管曾经受过怎样的伤,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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