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我是人家惆怅客(7 / 14)
的话语终了,随即是一连串的咳嗽声,渐渐地咳得急了,我一慌,强迫自己醒来,却怎么都不能够。我在梦里急得都哭了,可仍被魇住了,彻底沉入了一片漆黑中。
喝了很多很多苦涩的药,吃了很多很多薄薄的粥,我恢复了不少气力,但欧阳还未醒来。神医望气色、切脉搏、施金针、熬汤药,最后捋着胡须唉声叹气:“三公子这却是怎么了,还是烫得惊人,脉象却又略有一点。”
“……略有一点是何意?”
“就是……勉强还活着。”
连日大雨,天光甚暗,帐篷里点起了好几盏灯,却只映出那人灰白的脸色,无比暗沉。阿白看得难过,咳得肝胆欲裂,按住胸口的指节青筋暴起,我忙轻抚他的肩北,帮他缓过这一阵,他脸上浮起沉思之色,良久道:“他这一病,可吃了不少苦头了。”
他自己中的是剧毒,却还来担忧他人。可欧阳,我的欧阳公子,他无知无觉地躺在那儿,让我心口疼得弯不下腰。我注视着他的脸,真的,只要你无事,还能满面笑容地和我说着话,我就再不跟你别扭,再不乱说让你生气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是什么也是什么。真的,三公子。
即使你将是旁人的。
几日以来的伤怀、惊吓和揪心全都化成了泪水,一滴滴地打湿在衣襟。我不嘴硬了,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你们怎样,我就怎样,你们却哪儿,我就去哪儿,一定不擅自先动,一定不会不打招呼,一定不……”
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一定不”了,我卡壳了,阿白抬手抚着我的发丝,温言道:“石榴,你一定要在我的方寸之内,目之所及。”我转脸去看他,他笑了笑,“我得看着你,才会安心。”
“嗯,在你们离开之前,我不离开你们。”听诸事宜说,欧阳得发出了汗,去了伤寒才会醒转,但他想尽了办法,连针灸都试了,他烫成了红虾米也出不了一滴汗。我琢磨来琢磨去,决心去给了熬一锅羊肉汤。
我幼时生病,青姑会给我熬姜汤,我喝完闷上被子,出透了一身酣畅淋漓的大汗就又活蹦乱跳了。草原上要不到生姜,我多搁点胡椒就是,照样管用。
没有胡椒?我去采野草。草原上植物众多,细致点,定会有办法。我戴上斗笠就要出去,阿白拦住我:“你还未好,让他们去吧。”
“他们大老爷们,不认识这些。”我摇摇晃晃往走,他便披了雨衣,随我一道出了门。
淫雨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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