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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声悠长,当日对罗玄门众人奏响的花间语,此刻乐境已然不同。点点朵朵,一望无垠的春花悄然开放。花开惜声,花落无痕。没有低沉,更无轰鸣,一声复一声,柔指滑弦。梦里落花水中映花雾里看花,世间柔弱的花草,倾吐靡靡之音。
他一眼不眨的盯看,而我从乐音中见着了玄衣飞扬的他,花影在他身旁黯然。
曾记,曾记,人在花下葬骨。语的岂不正是他?
当日未能弹奏的最后一折,如今幽然而响。他在花间魅惑众生,他在花下孑然一身,而我要将他从花泥里挖出来。
指飞腕颤,接连不断的叠音,用的不是指法,不是气劲,而是全身心的投入。
西日昌,你听见了吗?你看到了吗?你感受到了吗?给我出来,出来!你能将我从仇恨中一步步拉出,你能将我自少女变成少妇,你能将我由冷漠温到有情,你自个为何不能出来?
你还要杀多少人?你还要作多少孽?你还要制造多少悲惨?
琴声不觉纠缠,弦音犹如互搏,跌宕起伏却始终不能令他动容。炉火跳耀了下,原是酒沸了,激出一汩水花。我突然收音,抱琴膝上以双手覆盖。这一曲花间语,到底葬的是我自个。我缓缓抬起头,若无其事的道:“我陪你,下地狱。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无恶不作。”
他大笑:“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大约反被梦得带坏了。”
我放下永日无言,向他走回。他低低的道:“世间本就是地狱。你想明白了就好,不用勉强……”
我一把扑倒了他,压在他身上,掀开他的衣襟,仔细的端详。透过那片白皙的胸膛,我看不到丝毫起伏,他安静的平躺在虎皮上,枕着虎头,由我看着。
门外响起突兀的脚步声,陈风在外禀告:“陛下,西秦有消息了。”
西日昌突然坐了起来,将我的头按在他胸膛上紧贴。
“说!”
“西秦西部大乱,顾氏后人联合数名豪强谋反,蚕食西疆。”
“尽快核实。宣王伯谷、万国维还有花重速至昌华宫!”
陈风奉命而去。西日昌握住我双肩,眸光流彩道:“自我得了你后,一直都顺风顺水。你才说要陪我杀人放火,转眼就传来西秦内乱的消息。我本不信什么命说,但如今不得不信。我带你回大杲,皇兄就入彀。我放你去西秦,唐洲就攻克。我带你去晟木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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