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部分(4 / 6)
抬起手一下拔出掌间钢针,侧过半张脸孔,遥遥看去宛如白瓷,任由几道细细的血迹顺着掌心的纹路蜿蜒而下滴落地面,眉间皱也不皱,“你若能说出个由头,我便任你在这里跑龙套。”
宵儿倔强地抬眼望他,“这个戏班子专收容我这般无父无母的孤儿。”
我心口一紧,周身泛起针砭剧痛……
那黑袍之人身形一窒,良久无言,似被一股无形之力重重击中,有什么东西瞬息之间摧枯拉朽地轰然委顿压得他不得喘息一般,但见他扶着桌沿极缓慢地坐下。
不知过多久,再回神之时,听得那人声音飘忽游离,极轻极轻,却字顿道:“你可以说你无父,却不许说你无母!”
宵儿眼中雾气盈盈,却仍旧咬牙抿着唇,倔强地攥紧了小手。
良久之后,那黑袍之人不顾宵儿挣扎,倾身将他抱入怀中轻轻拍着,宵儿毕竟不满五足岁,抽噎着最后终是停了动作,跌入梦中。
恍惚之间听得那人一声近乎无声之喟,唇齿之间嚅糊依稀滑过一个人名。
抱孩子离去之前,他突然回头,我心中大骇,却见他只是让手下叫来那仍旧满面惶恐的掌柜,客气问道:“替我问问那戏班子,方才这戏可否再另排个圆满的结局?”
一行人散去后,秦班主在这内间之中寻到委顿在地的我,脸上皆是诧异不解,却仍不忘转问那话。
我淡淡笑了笑,道:“本来不过神仙传,结局又岂是凡人能够妄自揣度?不过皆是杜撰罢了。”
秦班主托掌柜转述了我的回复,傍晚时分却又来寻我,“那位客官说:既是杜撰,何不留个圆满给世人作念想,为何皆是悲余收,徒惹一干凡人空自悲切?”
我不答。
夺子计?夜半火?
接下来连续两日,秦班主皆来问我意向,按照他的说法,说是那位客官诚意相询,愿出高价让戏班子将那出戏另编纂个喜庆和乐的结尾。我以为此事甚是荒谬,天下都已得尽,何必计较一出市井之戏传?遂不予理会。
隔日便收到了宋席远的飞鸽传书——“速归,勿慌。足不出户!”
几乎前后脚,不过相差半日,爹爹的书信也到了——“正可借机行事,夺回亲子。”
本为与宵儿擦肩而过心如灰败,兼之又恐被摄政王发现,我接连数日坐卧难安心疾反复,爹爹一封短笺,寥寥数字点拨却让我一下心中豁然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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