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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姣好的脸庞滚落,苍白的脸颊沾染着点点泪水,好一副梨花带雨的娇媚模样,即便是疼得实在受补了,依旧充满了惑人的美感。
寻常男子见了,只怕心疼得无以复加,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好好疼爱一番。皇帝聍宁静如水,平和的俊颜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不温不火,如美玉般安静祥和。但这份祥和在此时,却显得那般诡谲,以及冷酷无情。
跪在他面前的,不仅是他的妃子,更是他孩子的母亲,他竟可以视而不见,可见其心肠坚硬胜铁。
凌修仪心头狠意切切,难道皇帝聍只在乎骆凡心那卑贱贫民女子腹中的孩子么?
难怪当初舒皇后的小公主一出生便夭折,此刻想来,凌修仪对废后稍微起了点同情心,然而这同情心只存在了一弹指时间便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她捂着肚子瘫软在地上,连打滚都没力气的娇弱身子。
很痛么?
皇帝聍有些恍惚,未曾察觉,自己正伸出手,小心抱起凌修仪,将她安置在宽大豪华的床榻上,命毛离顺传来太医。
战战兢兢,头发花白的太医为凌修仪悬丝诊脉,低垂着脑袋,一双老眸捕食瞥向皇帝阴沉的俊颜,微颤的粗糙大手,泄露了他心底的恐慌。
凌修仪只是受惊过度,动了胎气而已,一帖安胎药服下便能止疼,可皇帝为什么那副神情?
他的诊断应该不会出错才对啊!
皇帝聍凝视着凌修仪,见她夸张地捂住肚子,因怀孕而日渐圆润的脸上浮现虚弱之色,樱桃小嘴里不住地喃喃呻吟。
每个有了身孕的女人,都是那般矫揉造作,以博取夫君关爱的么?
似乎,她不是……
犹记得当初听闻她有身孕时的消息,她的反应激烈骇人,不是欣喜若狂,反而恨不得用杀了自己的方式杀了腹中刚刚成形的胎儿。
一碗加了少量花红的安胎药,被她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法送回,遇神杀神,遇佛弑佛的保护姿态令他记忆犹新。
高其国使者到访,她坐在后位上,与他一尺之距,却尽可能地避开他,目光自始至终没有扫向他,更别提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那时的她已有六七个月的身孕,身体却未因妊娠发生太大的变化,鹅蛋脸没有圆润半分,反而更显精巧,下巴尖得惊人,与凌修仪此刻圆润得快要浮肿的脸蛋截然相反。
那是他唯一一次清楚瞧清她,孕育着他的孩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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