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 / 8)
,圆环圈起橡木老人粗大的树干。
圆环开始旋转。
这一幕仿佛当初学徒们求雨舞的重演,只是更加……怎么说好,更加震撼人心,让人无法移开目光。无数人的每一个步子都踩在同一个节拍上,如同精心编制的花纹图案,又像来自蛮荒之地的自然韵律。德鲁伊们吟哦着木族语的祷歌,在这双足拍打的鼓点声中,橡树开始发光。
无数深深深深浅浅的绿色在树冠上闪烁,你能看到春日里第一颗嫩芽吐出柳黄,夏日遮天蔽日的树叶一片苍翠,秋天顽强的枫树摇曳着金红色的衣帽,冬季挺立的常青树泛着松柏绿,一瞬间便是四季。这光辉从橡木深处缓缓点亮,顺着枝条与叶脉输送到每一个角落,荧光将橡树叶照得透亮,仿佛每一片叶子下都藏着一只萤火虫。叶片在雨中摇摆,在这光芒之中远远望去,那些轮廓凹凸不平的橡树叶像齿轮又像手掌,迎风招展,絮语不休。
很难翻译出德鲁伊与橡树的语言,太多内容都不在人类社会之中,在人类的理解之外,谁能解读一阵风、一阵雨?围观者无从开口,那歌声却渐渐变得响。许许多多的声音加入进来,拾起副歌的声部——森林为这清唱伴奏。
是谁在歌唱?
你无法在大地或树木上找到一张嘴巴,这歌声来自四面八方,演唱者哪儿都找不到,哪儿都甩不脱。自然的气息将整座森林联系在一起,仿佛颜料在水中晕开,影响的范围越来越广。单独存在的时候,一株草只是一株草,一棵树只是一棵树,但当这股无形之力将它们联系在一起,一种原始的意识油然而生,化作山崩海啸都无法摧毁的强大存在。这声音是婴儿的呓语,是野兽的高歌,它是低语,是呐喊,无穷无尽。
几个德鲁伊松开了手,拿起了木杖,橡木铃敲击着杖身,脚步越来越疾。鼓点响起来了!歌声响起来了!耳朵里听到的音量明明没有差别,围观者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这声音震耳欲聋。它在鼓膜上响起,它在脑中响起,它在胸腔中响起,节拍与心跳一模一样。
噗通!噗通!噗通!
雄伟的橡树竟然还在生长,人们能听见他枝叶伸展的声音,像一个强壮的人从饱睡中醒来,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噼啪作响。那光变得更盛了,光柱在黑夜里升起,像一只巨大的火炬,就这么照亮了整片森林。但这光芒一点也不刺眼,围观者们惊奇地看着树冠,仿佛生平第一次直视太阳。
塔砂觉得自己在看一朵烟花,那灿烂的橡树升到了最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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