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2 / 4)
一般都是大人穿不了后改成的。
阿姨有一双巧手,她能用旧布拼成很漂亮的垫子,也能把旧衣修改成合体舒适好看的衣服。
她能将膝盖和臀部的破洞补得看不出痕迹,针脚很细密匀称。
她的嫁妆就有一部脚踩缝纫机,她经常坐在缝纫机前修补衣服的破洞,偶尔一边修补一边唱一首歌。
那首歌叫‘十五的月亮’。
她的歌声很悦耳很清亮。
不得不说,我喜欢唱歌是从听她唱歌开始。
但很多时候,她一边缝补却会一边默默流泪。
因为在她手里随着缝纫机转动而移动的破衣服,一般都是我的。
破衣服虽然破,但却未必是旧的。
很多时候,那破衣服的面料看上去和刚做好的新衣服没两样。
衣服之所以会破得如此勤,新衣服之所以会破,自然是人为的。
那个人毫无疑问,是我。
我说过,我家后面就是通往石场的机耕道,只要路面能通车,一年四季,从早到晚都会有拖拉机发出轰轰轰嘣嘣嘣的声音经过。
只要我放学放假,就会跟在拖拉机的屁股后面,追着它扬起的尘土爬上爬下,有时经过一个坑或者一个凸起,它总会踮起来把我摔到地上,我爬起来拍拍屁股小腿,又追上它征服它。
作为征服它的代价,就是它把我的衣服,不管是新的还是旧的,总要挂出裂口才甘心。
我浑身尘土,脸颊脏污,原本干净完好的衣服总会有新的裂口,双手或双腿总会有破皮流血的地方,头发乱蓬蓬的像个疯子,坚韧地、毫不气馁地追着那六个轮子和烟尘。
那时候令司机最头痛的就是我。
不管他们如何骂如何劝如何威胁如何利诱,即便他们停车追着要打我我也一概不理,只认准了那四个轮子上的车板。
每到冬季,家后五十米左右的那条宽近二十米的大河就会干枯,有些河岸两边是用水泥涂的,斜斜的面很粗糙,那时候不知道城里人有叫滑梯的玩意儿,但当时,河岸两边的水泥斜面,就是我们这些孩子的滑梯。
那条河,就是当初爸爸他们挖掘的。
河岸倾斜的水泥面很粗糙,坐在上面两手撑住一用力,嘴里大呼小叫着‘冲啊冲啊冲啊’的就到了河床里,让后再努力爬上去,从新开始新的冲刺,眼看快露出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