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部分(1 / 6)
丁忧,不便闻喜乐,就不来扰席了。”又呈上一张银票:“这五百两银子是老爷给姑娘添妆的。”
张杰见了银票,就不在意三弟到不到场了;众宾客见张家大爷三爷全未出席,不禁有些惊异。等开了席,众人又见那席面着实与众不同:清汤寡水没个下筷子之处不说,最难得是少有两桌菜色一样,更有几位摊上瘸腿凳子,坐得分外难受,站起来走动走动,站在一起交头接耳。张二爷见了脸上就有些发青,心里暗骂孙姨娘办的好事。
到了送嫁妆安床的吉时,众人纷纷起身离席,围上前去看张家发奁。本省素来讲究“十里袖妆”:成婚前一日,女家锣鼓喧天穿街过巷将妆奁抬去夫家,路人竞相围观,书评夸赞;三朝之日,夫家还要开箱评验新妇妆奁,“妆奁丰,则翁姑喜”,既是姑娘的身份,也是女家的脸面。张二爷因早看过礼单,知道尚过得眼,此时为找回面子,分外张罗,亲自到书房取了礼单交胡瘸子唱名,又走去里边交代了孙姨娘抬嫁妆的次序。不大会儿工夫,几十个精壮后生鱼贯将嫁妆分三十二抬运出,胡瘸子见了,适时扬声唱道:“酸枝木内房、外房成套家具,有:千工床一张、床前桌一张、屉橱一架、床前橱一架、衣架一架、春凳六对、马桶一只、子孙桶一只、梳妆台一张,画桌一张、琴桌一张、八仙桌一张、圈椅四对……”他正唱着名就听旁边声音鹊起,一片哗然,不知出什么出错了,便抬头看,只见那地上摆的嫁妆哪里是酸枝木的,清一色的杨木间或有两件榉木,再看别的,和礼单出入更大。胡瘸子忙闭了嘴,将礼单递还张杰。
张杰接过礼单一对,登时傻眼,略一琢磨,一脸愤慨的扬声道:“众位稍安勿躁,这家具是大房置办的,礼单也是他们开的,我这就派人把大哥找来,当面做个解释。”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嘈杂声立时炸了起来,议论声乱纷纷一浪高过一浪。
孙姨娘正在里头打发人搬抬,听见外头当众唱名就唬了一跳——她不识字,除了银票,别的字纸一概都不当回事,礼单又在张杰手里,她没看见,就忘了这一茬。此时听见二爷要找大房的人来对质,有如被雷劈了半边身子,整个人都懵了,生怕当众事露,也顾不得遮掩,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外头去阻拦;刘姨娘也倚着门看发嫁,一时听外头闹将起来,好像跟嫁妆还有些关系,就见孙姨娘一张脸白了青,青了白,之后就冒冒失失慌慌张张往外跑去,心里起疑,也跟了出来。
孙姨娘挤了笑向张二爷道:“二爷,这发嫁妆都是有时辰的,别误了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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