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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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子欢快地跳动着,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安藤先生说我的运气好得出奇。”我慢吞吞地晃动着手腕,嘴角的幅度越扯越高,“可是比起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更相信凯利方程式。”
安藤良行一愣,神色立刻大变,刹那思绪的凝滞与恍然大悟后的震惊全都写在脸上“你用凯利方程式赌俄罗斯轮盘?!怎么可能?!”
“看上去我的头脑不象那么好用,是吧?”晃动的手腕猛地一翻,重重的将骰蛊扣在桌上,松手,我取下嘴角叼的烟,弹了弹烟灰,笑得很流氓。
“我只是想告诉安藤先生,命运这种东西如果真的存在,它一定是婊/子,只要有本事,爱怎么上怎么上。”
“下次眼光放准一点。”我吐出最后一口烟,把手中的烟蒂狠狠按熄在骰蛊边上,“有些女人的夜渡资或许是人命。”
……………
装B这种事该见好就收,过头了会霸气侧漏。
按熄手中的烟草,不等在场的人作出任何反应,我转身就走。
春落的海棠花瓣般星星点点的嫣红自脚下的奶白瓷砖一路朝着大厅出口延伸,看在眼里颇有几分凋零的景致。
老牛慢步般一步一个脚印踩上去,我始终维持着散步的姿态,走得不快也不慢,不用回头也知道大厅里的人脸色必定是精彩纷呈。
其实我汗流浃背了,幸好身上的长袖衬衣是暗色系,一时半会还不至于露出破绽。
和黑社会打交道不啻与虎谋皮,只要稍微怯懦,蛰伏的兽群立刻会一拥而上,没有彻底逃离危险之前,极细微的疏忽大意都会酿成惨痛后果。
虽然所谓的【中国黑帮】整个是笑话,不过我还是知道对付此等类型最重要的是气势,有三分实力要宣扬到十分,目的是为了让人琢磨不透虚实,也只有投鼠忌器,才没人敢轻举妄动。
心里急得恨不能瞬移,我还是装作很淡定的走着,直到跨出来时经过的那扇巨大的彩绘玻璃门,身后如锋芒在背的目光才被阻隔。
强忍住抬手擦汗的欲望,我低头直直冲过狭长的走廊,尽头的拐角就是这里的外厅,最后能冲出去,就可以解脱。
我到底还是不适应以生死做筹码的游戏,看,呆在里面才多久神经就紧绷到快要断裂开,这要是最后关头再出什么差错,我不敢保证自己还能表现得如之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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