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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会儿……”玉檀的声音虚无飘渺。
渐渐的,瓮里的声音消失了下去,从中冒出一缕缕白烟,不断变浓,寒风一吹,伴随着白烟,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香臭交织,令人作呕的怪味。
玉檀再也忍不住,弯腰狂吐了起来,先前吃过的东西全部倾倒一空,最后吐得只剩下黄色的酸水。围观的奴才们也全都面无人色,个个涕泪橫流,纷纷作呕,地上成堆的秽物更加重了那股怪味的发酵。
玉檀险些站立不住,双腿一软就要栽倒。高无庸忙扶住她道,“姑姑,你没事吧,快回去吧……”
借着高无庸的手站稳,玉檀看了看她,双眸充血,哑着嗓子道,“嗯……我是要回去了。”
“奴才送姑姑……”
玉檀无力地挥挥手,“不用,我自己可以走,你去向皇上交旨……”
高无庸见玉檀整个人一副虚脱的样子,不放心道,“姑姑,还是奴才送你吧。”
“我说了不用!”玉檀激动道,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苦笑了一下,“对不住,高公公,真的不用送我,我能自个儿回去。若是皇上问你,你就和他说,我看到芸香的下场了,她是自作孽,不可活,不关任何人的事。”
说完,也不再等高无庸回答,玉檀独自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高无庸回暖阁复命时,见到雍正已经把手里的一份折子捏得变形了,扫了一眼高无庸,清冷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她见到那情形没话说么?”
“回皇上,姑姑只说芸香是自作孽,不可活。”高无庸回禀。
雍正听了,扔掉手上报废的折子,道,“下去吧。”
听到雍正发话,高无庸赶紧低头,手脚麻利的把地上收拾干净,迅速退下去。
回到屋子,玉檀整个人无力的沿着门框滑落,跌坐在门槛上,呆坐了好久才爬到炕上。泪珠子滚下来,这时她才敢放松的流眼泪。芸香!泪水沾湿了枕巾。玉檀闭紧双眼,不去回想那张满是鲜血的脸孔。雍正在宫里是无所不知的,就算她有心帮忙掩饰,还是没能救得了芸香。玉檀不知道该笑自己的自欺欺人还是有眼无珠,芸香欺骗了她,自己还在为她的死伤心,十几年的宫廷生涯,芸香都是在骗她,那些贴心关怀的话语都只是演戏罢了。玉檀用手背挡住双眼,低笑起来。也好,从今天起,她再也不需要牵挂宫里的任何人了,芸香,你我恩怨,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