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 / 5)
温千树抚在杯口的手指被烫了一下。
“那女孩好像是叫……叫什么来着?”老张婶想了好一会儿,急得直挠头发,猛地一拍掌,豁然开朗,“叫千树!”
千树万树梨花开。
温千树一夜未睡,此时正垂眸捧着杯茶水浅酌,闻言眼皮微张,眼角不易察觉地抖出几丝倦意来。
老张婶仍喋喋不休,她难得生出烦躁,找了个理由将人打发了。
对方意兴阑珊,临走时又将她放在屋檐下用来接雨水的青花小瓷碗偷偷揣兜里顺走了,不慌不忙的神色,可见做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回 。
温千树继续坐着发呆,暮鼓声传来时,手边茶水早已凉透。
她决定下山一趟。
推开虚掩的木门,走过回廊,又进了一个大院。
她忽然停了下来。
门前台阶上,一个小和尚正扶着扫帚,仰头睡得正香。
温千树听闻这小师父的名声已久,他嗜睡喜吃,打坐时都能睡出一脸口水,经常兜里藏馒头,半夜饿了爬起来偷偷啃,引来的老鼠常叫同屋的师兄们叫苦不迭。
因为太喜欢睡觉,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缘故,获法号“觉觉”。
他师父虽然有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为平众“怒”,偶尔也会罚他去打扫院落。
“啪”一声,一片落叶正砸在他脸上,把人砸醒了。
温千树和他四目相对,双手合十,微微弯腰,“觉觉(jiaojiao)小师父。”
靠近了看,他鼻子上还沾着一颗饭粒。
小和尚努嘴,回了个礼后,一本正经地纠正她,“不是觉觉,是觉觉(juejue)。”
温千树从善如流,“觉觉小师父。”
他满意地点头,跳下台阶,继续扫落叶去了。
她则是出了院门,循着伐木声而去。
青鸣寺福泽深厚,连带着附近的树木都长得枝繁叶茂,寺后是一片被人承包的山林,正值砍伐之期,听人说前几天从镇上请了伐木队,温千树便想着搭他们的便车下山。
走出三百米远,视线里出现几个锯树的男人,她的目光一下顿住——
视线尽头,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那儿,挺拔得如同一棵树。
他手里捏着一瓶矿泉水,正仰头大口喝着,水珠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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