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3 / 6)
于那个租客,拉瓦尔还记得些什么呢?他准时、精明,举止十二万分得体;他仪表非凡,喷了香水却并不刺鼻;他的着装昂贵却很低调;他开的是奔驰轿车,随身带了两个金搭扣的名牌行李箱;他提前支付了一个月的租金,付的全是现金——在拉瓦尔先生看来,这种行为在意大利的那个区域并不常见;那个人善于倾听,一件事绝不用向他交待两次;他的法语带着巴黎上流社会的口音;看他的样子,一定不会让自己身陷于什么不体面的争执,在女人面前也一定是个绅士。“他出身名门,”拉瓦尔笃定地总结道,仿佛对自己谈论的对象已相当了解,“记下来吧,他血统高贵。”
关于这位让-卢克先生的更多细节渐渐浮现,而其中没有任何内容与拉瓦尔先生的溢美之词相悖。他不雇女佣,并要求园丁每日准时九点报到,十点离开。他去附近的市场购物,到安圭拉的一个中世纪湖畔村落参加弥撒。他曾在拉齐奥的罗马遗迹中逗留了很长时间,尤其对切尔韦泰里的古墓兴趣斐然。
三月的某日——这个日期恐怕永远也无法确认了——他消失了。就连拉瓦尔先生也说不清他离开的日子,因为他也是在事后,从巴黎一个自称是让-卢克先生助理的女人那儿得到的消息。虽然租约还有两周才到期,但那位英俊的租客却放弃了退租,没给自己或拉瓦尔先生带来任何尴尬。春末时,拉瓦尔先生来到了别墅。让他惊讶的是,厨房餐柜上的一只水晶碗里放了一封简短的感谢信,还有一张一百欧元的钞票,以赔偿他打碎的酒杯。可是当拉瓦尔先生检查酒柜时,却发现酒杯并没有少。他打电话去巴黎,想把钱退还给让-卢克先生的助理,然而对方的电话已经接不通了。
博尔盖塞花园周围,铺着落叶的大街小巷错落有致,完全不似市中心的杂乱喧嚣、游人熙攘。这里坐落的基本上都是外交使馆和富人宅邸,周围交通井然,悠远的车鸣仿佛来自于某片遥远的疆土。街道间并不相通。街上每天有好几个小时都盖着树影,那是街边别墅旁的青松和桉树的影子。窄窄的人行道被盘错的树根顶得凹凸不平,上面终年覆着松针和枯叶。街的尽头是一座使馆,安保工作看上去应该比罗马绝大部分的外交机构都更森严。
那场灾难的幸存者和目击者都记得那个美丽的冬末清晨:天色澄澈晴朗,虽然树荫里依然还有些凉意,但在阳光下,敞怀披一件羊毛大衣,就足以让你暖洋洋地享受一顿露天午餐。由于是周五,人们脸上更是多了几分闲散。在罗马的使馆区,这正是享受一杯卡布奇诺或一个羊角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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