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3 / 6)
寓变成一个像模像样的家。加百列回来后看到了一张新地毯,还有一张铜质的圆木腿咖啡桌。他希望这张桌子是从哪家不错的商场里买来的,而非那种卖瓶装“圣地空气”的骗人地摊。
他叫了基娅拉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他走进卧室,里面的家具一看就是为工作人员,而非情侣准备的。加百列把两张单人床合并在了一起,但夜里醒来时,他经常会发现自己陷进了中间的缝隙里,几乎就要掉下床去。床脚处放了一个小纸板箱,基娅拉把大部分东西都收了起来,剩下的就装在这个箱子里。他一直没有打开箱子,相信扫罗王大道的心理学家对此一定作了非常细致的心理分析。事实比他们想象的乏味得多——他只是太忙了,实在没有时间。而且,一个人的全部生活可以放进一个箱子里,这样的事实确实让人沮丧,就像用一个盒子能装下一个人的骨灰同样让人难以接受。这里面大部分的东西都不属于他,它们属于马里奥·德尔韦基奥,那个他曾扮演的角色。
他坐下来,用指甲划开箱子上的胶带。他欣慰地在里面找到了一个木盒,这是他进行修画工作用的工具箱,里面是翁贝托·孔蒂在他的学徒生涯结束时送给他的颜料和刷子;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垃圾,一些他其实早该清理掉的东西:支票存根、修复记录,还有一篇意大利艺术杂志发表的文章,上面是对他修复的丁托列托的《加利利海上的耶稣基督》的恶毒评论。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费时间读这篇评论,更不明白怎么把它留到了现在。
箱子最下面有一个和支票簿差不多大小的马尼拉纸信封。他松开封口处的棉线,把信封倒过来。里面掉出来一副眼镜。这是本杰明·斯特恩的眼镜,本杰明曾经是情报处的特工,后来被谋杀了。从脏兮兮的眼镜片上,加百列仍然能看出本杰明油腻的指纹。
他把眼镜放回信封时,注意到信封的底部好像还有什么东西。他再次把信封倒过来,用手拍了拍底部,一件东西掉到了地上。那是一条皮绳,上面挂了一小块人手形状的红珊瑚。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基娅拉的脚步声。他又看了看那个护身符,把它放进了衣服口袋里。
他走到前厅,看到她刚进门,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食品。她看到加百列,笑了,好像有些惊讶他已经回来了。她把乌黑的头发扎在脑后,地中海早春的阳光在她脸上留下了一抹绯红。她望着加百列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以色列人,但她带着浓重意大利口音的希伯来语马上暴露了她的国籍。加百列已不再对她说意大利语了。意大利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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