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顾眉娘妙曲钓金龟,阮大铖无聊排新剧 (2)(8 / 12)
犹疑了一下,只好拱着手说:
“东翁责备的是,门下管教不严,有辱东翁委托之殷,今后定当改过,尚祈恕罪!”
阮大铖目不转睛地瞪着臧亦嘉。他的嘴巴还在翕张着,可是渐渐地,表情起了变化,绷得很紧的脸开始松弛,凶猛的目光变得阴沉起来。一种心有未甘,但又无可奈何的神情从他的脸上呈现出来。他向四面环顾一下,忽然转过身,朝马士英走去。
“啊哈,瑶老,你来了!”他拱着手说,又轻快地转向徐青君和计成,“青君兄,无否兄,你们也来了!是同瑶老一块来的,还是你们先到?”
“是瑶老先到,我们随后才来。”计成回着礼说。
“啊,好、好!”阮大铖点着头,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好、好!”他反复地说,重新转向臧亦嘉:
“哎,老臧,你可别多心!你教导有方,尽职尽责,我平日都是深知的!只是刚才,刚才——哎,不说它了。总之你我莫逆之交,纵有言语冲撞了你,也请休怪!今儿你们辛苦了半天,想都困乏了,所以唱着唱着就懈怠起来也未可知。今儿就到此为止,你带她们下去好好歇息。回头我叫赵管家称二十四两银子过去,明儿再放一天假,让大伙儿透透气,乐一乐。你臧老爸也歇一歇,来陪我喝酒!”
臧亦嘉恭恭敬敬地答应着,又向客人们一一行礼告辞,领着女孩儿们下去了。
“啊,圆老!几天不见,原来你又有新作!我们瞧了半天,只觉得好,却不曾问得是何名目,倒要请教!”徐青君笑嘻嘻地恭维说。
阮大铖脸一红,一本正经地说:“哦,这个戏的名字叫《燕子笺》——青君兄,你这话可是取笑小弟了。刚才这样子,你还夸演得好?错位、走板不算,就拿刚才演到的这出‘闺痊’来说,一开头就全不对劲儿!那梅香一出场,开口念一段宾白,‘日正长时春梦短,燕交飞处柳烟低’——明明是一派大清晨晓日初升的景象嘛。那梅香是站在闺楼上,本该一边念白,右手撩开帘子,左手这么轻轻一指,一个眼色儿,嘴角儿这么微微一笑:哟,太阳出来了!”阮大铖一边说,一边学着小姑娘的姿态,扭扭捏捏地扮演着,居然惟妙惟肖。“可是方才那唱小旦的,偏生把下颏儿仰得老高,那不成了日上三竿了么?刚才我骂她,也是这个缘故!唉,青君兄,亏你还说好,羞煞我阮胡子!”他说罢,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
计成忍住笑,说:“那小旦演得果然不到火候。不过我们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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