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辨太子朝野恶斗,清君侧内外崩摧 (1)(21 / 22)
切了,不知云美兄以为哪几句最好?”
“通篇皆好!”顾苓立即竖起大拇指说,“不过晚生最记得的,却是‘臣白发渐生,丹心未死,一饭之德,少不负人。况君父有再造之恩,踵顶难酬之遇,倘犬马不伸其报,即豺狼岂食其余!此臣受命之秋,即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八字,与二三同志共济之臣交勉,而矢之天日者也’!只此数语,便可抵一篇《出师表》,足与诸葛武侯并存不朽了!”
在阮大铖提出反询的当初,显然也心存猜疑。不料顾苓竟一字不漏地把原文背诵了出来,倒出乎阮大铖的意料。只见他那对黑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终于摆摆手,傲然说:“诸葛武侯固是一代名臣,唯是有才无命,驱驰一生,三分天下只有其一,终未能一伸复兴汉室之志。方之今日,只怕又终逊一筹了!”
“哎,晚生还拜读过圆老论‘恢复’‘防江’那二疏,也是极出色的文字哩!”大约看见顾苓带了头,孙永祚也冒冒失失地接口说。然而,他却没想到,那两份疏奏,是阮大铖为去年六月初八奉旨冠带陛见而准备的。刚一发表,就招来东林方面连篇累牍的猛烈攻击,现在前事重提,显然又触动了阮大铖的旧疮疤,以致他那张刚刚有了点笑影的脸,顿时又沉了下来。
【一字之师】
客人阴晴不定的脸色,使钱谦益愈加着急,他正打算把话题引开,忽然听见柳如是在旁边笑着说:
“哎,二位兄台一个劲儿争着夸圆老的文章,殊不知圆老的文章早已有口皆碑。倒是圆老的《燕子笺》,那才更是好得不得了。不过若论尽善尽美,则似乎尚有可斟酌之处呢!”
《燕子笺》乃是阮大铖平生最得意的一个戏本。如果说,对于先前所说的那些奏疏,阮大铖无疑也颇为自负的话,那么《燕子笺》却是他自以为足以睥睨今古的一大杰作,是他的命根子。现在柳如是竟指摘它尚未尽善尽美,这简直无异于公然去捋对方的“虎须”!所以钱谦益和顾、孙二人听了,都不由得大吃一惊,阮大铖也陡然变了脸色。
“噢,原来嫂夫人意欲有以匡谬,倒要请教!”经过了半晌难堪的沉默,他终于哑着嗓子说。
“不敢!”柳如是举起酒杯,微笑始终没有从她的嘴角消失,“请圆老满饮此杯,晚生再略陈浅见,如何?”
作为一名妾妇竟然对客人自称“晚生”,这使钱谦益又是一怔。不过,随后他就想到,柳如是素来就以须眉自视,当年初到常熟来求见自己,就曾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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