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钱谦益陛见北京城,洪承畴视察徽州府 (1)(10 / 22)
有个安稳的归宿了!”
“嗯。”
这么对答着,三个人已经进了大门,穿过前院,进了垂花门,朝东边的厢房走去。
这所东厢房,大约是临时用来接待客人的。龚鼎孳临进屋之前,特意环顾了一下,发现钱谦益下榻的这幢房子虽然带有暂时安置性质,而且是与王铎共同居住。但前后两院,正房、厢房、耳房、倒座一应俱全。尤其值得羡慕的是,这宅子保养得颇好,可以说还相当新净光鲜。“嗯,要是我也能弄到这样一所房子就好了!”他想。因此,等进了屋,彼此重新行过礼,分宾主坐下之后,他便一边接过仆人奉上来的一盏茶,一边说:“牧老,这华居虽则略小了些!不过,就眼下而论,朝廷如此安置,也算对您老甚为优厚了!”
“牧老或许不知——”大约看见钱谦益现出疑惑的神色,许作梅从旁解释说,“自从内城划归旗民居住之后,弟等如今都挤在外城,与市井之徒杂处而居,湫隘之极。譬如龚兄,他的华居只怕还没有牧老这房子的一半大哩!”
“我那处破房子就别说了!”龚鼎孳不胜厌恨地把手一摆,“那算什么房子,不过是个螺蛳壳!连转个身都得提防磕着鼻子!如今我是得知有客来访,心中就发憷!”
“要是兄也这等说,弟那住处就更见不得人了!”许作梅懊恼地皱起粗短的眉毛。停了停,也许因为龚鼎孳没有作声,他接着又说,“可是,偏生有人却住得比谁都风光排场,不见冯琢庵!”
“冯琢庵——哼,等着吧,有他好瞧的!”这样悻悻然扔出一句之后,龚鼎孳本来还意犹未尽,但是发现钱谦益低着头坐在那里,闷声不响,他也就临时把冒出嘴边的一句话咽了下去,哈哈一笑,说:
“牧老,数年不见,一见就自顾着发牢骚,真是失敬之极!幸亏叨属知交,谅不为怪罢?”
他这么说了,谁知钱谦益却尽自低着光头皮,没有任何反应。直到龚鼎孳莫名其妙,向许作梅投去疑惑的目光时,他才如梦初醒地“哦”了一声,答非所问地说:“冯琢庵——他也要来么?”
龚、许二人听了,愈加面面相觑。不过,当龚鼎孳赔着耐心,向主人解释清楚,刚才他们只是提到姓冯的房子好,并不是说他也要来访之后,钱谦益总算变得专注起来,交谈也重新开始。只是由于已经两三年没见,而这两三年中整个时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加上对彼此的情形和心思不摸底,所以有一阵子,谈话只是停留在温寒起居一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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