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史馆孤灯《扬州十日》,孝陵残照悲泪千行 (1)(12 / 22)
狗友四处胡混,看老娘饶得过你不!”
不知是顾眉的举动过于放肆,还是当真戳中了要害,龚鼎孳的笑容僵住了。只见他含糊地说了声:“哪里哪里!”就唯恐顾眉再说似的,急急把酒举到唇边,一口喝了下去。
顾眉却不理会丈夫的尴尬,她做了个手势,让小凤把酒添上,然后慢悠悠地说:“那么这第三杯——”
“哦,这第三杯,是预贺牧老得以如愿南归,与家人重新团聚的!”龚鼎孳蓦地抬起头,大声说。
他这话一出口,顾眉倒没有什么表示,钱谦益却吃了一惊:
“啊,兄台此话怎讲?”
“不错,”也许是为了摆脱刚才的尴尬,龚鼎孳干脆站起来,把酒杯抓在手里,拍着胸口说,“若是你老果真意欲辞官南返,弟等倒是愿助一臂之力!”
钱谦益咽了一口唾液:“可是——”
“且别可是!小弟只欲知道,老兄南归之意是否已决?”
“在弟而言,自然心愿如此。唯是未知计将安出而已。”
这一次,龚鼎孳没有立即说话,他仰起脸,沉吟了片刻,随即一本正经地走到顾眉身边,向她附耳低言了片刻,像是解释什么。说也奇怪,只见刚才还把丈夫抢白得不敢应嘴的顾眉,居然顺从地站起来,招呼小凤说:“行啦,时辰不早了。我们陪着喝酒,陪到这个份上,也算够疼他们的了!接下来就不管啦,让他们自己爱喝到什么时候,就喝到什么时候好了!”
说完,把双袖交叠在腰间,向钱谦益盈盈地行了一个礼,果真转过身,带上丫环,款款地走出去了。
也就是直到这时,龚鼎孳才把椅子拉近钱谦益的身边,坐了下来,低声说:“这出计倒并非难事。只是你老是此事的主儿,须得自行修本上奏。弟等才好从旁设法疏通,助你老成功!”
钱谦益望了望对方。无疑,这北京的日子,已是越来越难熬。一旦考虑成熟,他自然会修本上奏。而对方作为老朋友,对此表示关切,原也在情理之中。不过眼下龚鼎孳的热心,却显得有点过分,甚至比自己还迫不及待,这就使钱谦益产生了怀疑,觉得背后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于是他变得小心起来,说:
“嗯,就怕万一朝廷不准,反而招致猜疑,今后这日子可就难过了……”
“哎,那怎么会!”龚鼎孳显得很有把握,“若是单凭小弟一人之力,或许不敢夸口,可是还有别的人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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