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坦白(4 / 4)
府中的丫鬟和小吏们的堂哥表弟都要有安排,数目之庞巨你们恐怕难以想象。”
“而我们一坐实军器监的位子,每每想起那些死在身边的人,就一心只希望兵器足而尖锐,最好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平息战火,可是朝廷……做不到。”
“运到监里的物料不是短缺就是以劣充好、承诺的时间也从来只有延后没有提前、去催请各部堂姿态高傲,这样一个环节压住下一个,有一年边城的将士用血肉之躯守到城中粮草耗尽,也没等到朝廷的兵器运送过来。”
“他们在边疆等死,我们在京城里等矿石。”
“那次挽之大发雷霆,不依不饶地请了圣旨,沿着水运河道一路逆行,亲手砍了两颗脑袋,一颗是南阳河道史的,一颗属于蜀中按察使副吏。”
“挽之身负皇命,处置两名罪员是秉公办事,可坏就坏在这名身首异处的河道史姓柳,是如今的皇太后也就是当年的诚妃,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李意阑皱着眉头说:“你的意思是太后因为这事对袁祁莲怀恨在心,故意设计污蔑他与章贵妃有染,进而一石二鸟同时除掉两个敌人,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刘芸草心说你这未免也把一个在当时并不受宠的后妃的力量看得太过狂妄了一些,军器监当时的圣宠如日中天,皇上信任袁祁莲,不可能连个辩驳的机会都不给他,他们落得惨烈收手,背后翻云覆雨的势力怎么可能只有微薄的一股?
可面上他却冷漠地赞同说:“是,她害得贵妃被杖毙,挽之被逼死,我和同僚们前去求情,反倒落了个不男不女的下场。”
“你知道吗,当年我们三十二个人被推进净身房,当时出来只剩了二十七个,很快又自杀了两个、疯了三个。”
“不仅如此,诚妃还派太监来羞辱我们,带着一波放浪的宫女,挑牲口一样来评价我们兄弟,什么这个俊俏,大兴宫要了……呵,后来在流放的路上,先后又死了十七个,我一个一个地埋过来,听着自己的声音一天天变细,模样越来越女气,你说我这心中,怎么才能不恨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