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2 / 8)
坐着璧德的父亲,他年纪大了,心也碎了,在他旁边是莱茜。他握住莱茜的手。接下来是理查德、维维安和璧德的兄弟姐妹连同他们各自的家人,后面几排是一些远亲,其中就有璧德的前夫和一大群朋友和相识的人,在这些人中我看到了维托德。在他身旁站着的是施彭贝的新太太,纯粹是出于偶然吧——我是从一张照片上认出她来的,她就是璧德的后继者,再加上她的女儿,也就是璧德孩子们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璧德的一位姐夫致辞,他是汉堡大学的教授。他的讲话富有见地,头头是道,描述了璧德的生平,赞扬了她所拥有的许许多多的优秀品德。但他冷冰冰的、更确切地说是那种公事公办的致词,并没有唤起听众的激情;有的人在咳嗽,清嗓子,也有个别的在擤鼻涕,或者轻轻交谈着。
教授致辞完毕,场上出现了片刻的停顿。然后门口传出声音,大约二十名身穿统一制服的中年男子鱼贯而入。这位年迈的父亲,他一辈子始终是男子合唱团的成员,将这些杰出的先生请了过来。似乎他觉得没有牧师和祷告的追悼会太冷冰冰了,而现在他要弄出一些隆重的气氛来。老年歌手们反背着左手,迈开一条腿,唱道:“我祈祷爱的力量!”他们的音调突然从强跳到很弱,然后又毫不费力地从很弱又回到强音。尽管我早已经强调过,我对音乐所知甚少,但我一听就知道这完全是噪音。那位致辞者没有办成的事,现在这些歌手一下子做成了:开始的时候有人发出可怕的啜泣声,无论老还是少实在无法克制住自己,于是到最后,这许许多多的人终于统一形成了一个哭泣者联盟。那些指望获得如此成功效果的艺术家们显得非常慷慨大度,还在为这样的河流不要如此迅疾地枯竭而尽心尽职。
自豪感涌入我的全身:正是我和这些送葬的歌手才使如此众多的人汇合到了一种伟大的情感中。没有我,这一难忘的葬礼就永远无法得以实现。
直至见到尤尔根·法特曼,我快乐无比的心情才停下来。我不喜欢他,尤其是我不喜欢他如此随随便便地叫我“罗茜”。
“我们去喝一杯吧,”他马上说道,“我没兴趣让那么一帮子人盯着看。”他和哈特穆特一样喜欢出汗,我反感地想道。
我们坐在一家廉价的餐馆,这里闻起来有股刺鼻的油炸土豆条的味道。尤尔根要了杯啤酒,我要了杯矿泉水,他要了份色拉肉排,我则要了份酥皮点心。
尤尔根将啤酒灌进喉咙。他脱下上衣,此刻里面就穿着不透气的人造纤维制成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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