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0 / 18)
没上锁,这是一辆黑色破车。我没有一刻犹豫地将它据为己有。反正它就摆在一个垃圾箱旁边,到头来也就是一件大件垃圾而已。当我使劲地骑上自行车的时候,垃圾箱的盖板突然打开了。我因为受到惊吓,顿时连同自行车一起摔倒在地。就像一台定时伸出头来报时的杜鹃挂钟里的小鸟一样,一名城市流浪汉伸出脑袋,大喊道:“小偷,杀人犯!”
我的惊吓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但与此同时,我逃跑的本能重新占了上风——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恶魔。他无疑比我更不会在乎所谓的摩西十诫了。
他还没来得及从他睡觉的垃圾箱里爬出来,我就已经挣扎着爬起来,半蹲半站地使出我的全身力气骑上车出发了。过了好几分钟,我才停下车来,不停地喘气,可是我的内心充满兴奋:我又一次逃脱了。
我骑车并不在行,要想骑那么远的路回家并不容易,尤其这车还没有车灯。不过我始终抱有希望,毕竟不必徒步度过这整个夜晚了。
我骑车向曼海姆去的时候,天还很黑。灯光四处亮着。上早班的人已经在冲澡了,汽车向着城市方向驶去。我将自行车停放在一个停车场里,步行走完回家的最后一段路程。当我跨上楼梯、进入家门的时候,我决定再也不离开这个家一步了。上床,再也不起来。最好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
一股冷飕飕的发臭的烟味向我扑鼻而来,我的右腿小腿肚开始痉挛,烟灰缸里满是烟灰,一件米色外套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让我想起几个小时以前维托德还好好地坐在这里呢。
我打开窗子,踉踉跄跄地走到卧室里,没脱衣服就上了床。一个黑影冲了出来,正好撞到我的身上。是那只被吓坏了的迪士高,我已经有一个晚上没照料过它了。现在再上床睡觉几乎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不是得马上起床,到办公室去嘛。尽管如此,我还是躺在床上,用手指轻轻地挠狗的耳朵,无法做出明确的决定,更不用说采取行动了。
我希望自己病了,希望自己躺在医院里一张消过毒的病床上,希望看到的只是完全陌生的人,不必和任何人说话。不再有任何责任,任何义务。我希望自己像植物一样逐渐消失。
可是,一小时以后,我还是起床淋浴了。我做好了上班的打算,将家收拾干净,喝了点儿茶,然后带迪士高到绿化带溜达了一会儿。我手里拿着报纸重新上楼,不过我凭经验知道,夜间发生的大事从来不会被刊登在第二天的报纸上,除非这些大事件具有国际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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