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二月二十八日 (1)(13 / 23)
你。”
“别傻了,茉莉。”
“好吧。”她抽噎着,然后停止哭泣。在她白皙的大鼻子末端,有一颗泪珠像冰柱似的悬吊着,随后落了下来,沾湿了图表上的一个红色小区块。“搞出这样的事情不太好看,是吧?男人对这种事一点也不喜欢——我明白的。安迪,你不再跟我见面了吗?”
“那我现在是在干嘛?”
“噢,你明白我意思的。今天晚上如何?没空,我猜你会这么说吧?那么明天晚上呢,或是后天晚上呢?我这是在自讨没趣,我知道的。甭费心对我撒谎了。我还笨到买礼物送你。你甚至没注意到它。”
“什么礼物?”
“一个该死的小桌历。”
“桌历。”他笑了起来,但笑声却变成了哽咽。
“可恶的铬合金小玩意。我知道你丢掉另一个桌历。今天早上我把它放在你桌上。它有这么好笑吗?”
“是你把它放到桌上的。”安德森笑个不停,直到他想起某件事才止住了笑。“那日期呢?你调的日期是哪一天?”
“岂有此理,那日期当然是正确的,是今天的日期,二月二十八日。”
“你确定?你确定你没有开了个小玩笑?”他抓住她的臂膀。“你没有跟我开个小玩笑,把桌历的日期调到二月三十一日吗?”
“二月三十一日?”她惊讶地对他怒目注视。“咦,没有这一天啊。”
五
威威坐着用裁纸刀轻敲桌子。他的表情亲切但有所保留,而且还带着一点忧愁。他的磁性魅力只流露出四分之一的风采。
“你要见我,安迪。”
安德森解释童装世界的事端。他一边说明,一边拿出终止合约信给威威看,同时觉得自己讲的尽是不合理的屁话。换在一年前,或一个月前,他所说的话都有其道理可言;但今天听来,就是觉得荒谬可笑。他隐隐约约地了解到,他会觉得荒谬可笑的原因,并非起于丢掉童装世界这家客户的焦虑不安,而是因为整个社会结构居然是靠广告宣传活动和董事会议所支撑起来的。他想要对这个坐在他面前、有节奏地敲着桌子、面带愁容的小矮子说,这不是我所认识的真实世界,我所知道的现实,是可憎淫秽又粗鄙下流。安德森想要诉说的是,过去这几天我所经历到的,以及现在正忍受的事情,才是真正的现实;所谓的现实,是地窖楼梯、隐藏的日记本、警察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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