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二月二十八日 (1)(14 / 23)
,以及支离破碎的生活。现实是一个十四岁大的红发小妖精钻入她继父的怀抱里,是威森太太消瘦的脸上有着对这个世界和她自己的悲戚嫌恶之情。如果威威还记得的话,他因压抑情欲而满脸潮红之事若是属实,那么现在坐在他对面手握褒贬之权的人,一定是戴了一张悖理可笑的假面具。如果说,混乱不堪的公寓、敞开的抽屉、失窃的日记本,这些都是已发生的事实,那么这般严肃详述不重要的琐碎之事,想必是南柯一梦了。而在这当下,他确实看见梦中的所有细微之物,黄色的房间格局,挂在窗户前面的绿色布帘,从威威鼻子耳朵里长出来的茂密毛发。他住嘴不语;而威威像个演员似的开始说起他的台词。他在说些什么呢?安德森知道这番话一定很重要。他努力聆听,甚至给予适当回应;虽然仍未全盘了解,但他始终意识到,这个时候说什么或做什么,对已确定的宿命恐怕是无法力挽狂澜了。有些零星话语钻进他耳里。昨天晚上,他听到了,昨天晚上——这是什么意思?——不巧发生那个事件。他说的是关于他家遭窃的事吗?不过,当然了——理解力虽然迟缓了,但终究还是会冒出头的——威威正在说的是他昨晚原本要讨论安德森的职位的事,不过由于晚餐时发生纷争而做罢。休假——好了,清清楚楚,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没有想要休假。”安德森口气坚决。他满怀荒唐感受,补充说道:“这里我还有工作要做。”他指着自己的脸。“快变灵!”
开什么玩笑!他挤出笑容,脸上却仿佛有绷裂的感觉,而威威那副随你去的愁容仍文风不动。当他拿起电话说着别人听不到的话语时,他的表情好像变得更严肃了。他们俩坐着面面相觑。安德森暗忖着,假设我这么说:“咱们来谈谈某件要紧事。告诉我,昨天晚上你跟你的继女上床了吗?”那么我们俩就可以开诚布公,最后终于能坦诚相见,不再惺惺作态地说出彼此心里的真话吗?然而他心知肚明,这段与现实不相容的话,绝对无法在威威的潜在意识压抑作用下,以坦率直接的方式过关;而且他也知道,这段话会在刻意的情况下,以完全不同的面貌现身,比如说变成一种口语侮辱或是黑函勒索。何况,在某种意义上,事情不就是这样的吗?
此刻,有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进入房间。他们是如何进来而没引起安德森的注意呢?他一边愤慨地思索,后背上同时也冒起了鸡皮疙瘩;不过实际上,任何进入这个房间的人,一定会在他背后如此这般,因为他所坐的椅子正好背对着房门。但这两个势必垫着脚尖、外貌像是雷佛顿和派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