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二月二十八日 (2)(11 / 12)
相当难听,或许,他是在等佛莱契利下楼来。但佛莱契利并未下楼来,他外出到某个地方去了。走开。安德森听到尖叫声。走开。她终于走开了,脚步缓慢而沮丧,边走还边用手帕敷脸。他打开自己的公寓门,蹑手蹑脚走进客厅,从窗口望出去(只拉起窗帘边缘的碎片)一直看着她消失于街角。他赢了第一回合。现在可以坐下来,仔细检查眼前的情势。但是他自我承诺要做的实绩调查——合理思量自己的处境,并计划接下来的防御措施——终究是不可能实现了。因为当时,他已经迟疑地按下电灯开关,冰冷稳定且忧郁的日光灯照亮了房间,同时也暴露了昨天有仇敌在这里又戳又捅、又嗅又闻地翻箱倒柜挖掘秘密的事实。既然昨天她或她的朋友已侵犯他的隐私,而且还发现了他们想知道的秘密,那么今晚拼死拼活不让那女人进来,显得多么荒谬可笑啊。环顾房间,眼前是污秽狼藉的威士忌酒杯,他感到全然无助。而隐藏在无助感之下的,则是担心害怕。
他坐进铬制扶手的椅子里,伸手探入自己口袋。他掏出来的第一样东西是小薇所写的信,信纸虽然皱巴巴的,但那无疑是她的笔迹。再一掏——这是不知怎么弄错放入葛雷特瑞克大衣里的匿名信。他对依莲倾诉的时候,为何偏偏找不到这些东西呢?他盯着这些信,在膝盖上把信纸摊平。不过信上的字迹在他眼前模糊不清,他很快就对这些信不感兴趣,任由信纸掉落于地。
在地毯上摸索捡信的时候,他发现晚报正不偏不倚、而且极巧妙地掉在门内。留下报纸必有用意,因为他们做每件事都有目的。他们是要以标示二月四号的报纸来吓唬他吗?他看看字体,但那个日期却对他飞扬起舞。它飘扬着——但一阵子后,日期变得清晰可辨,虽然其他字体仍在上下左右地摇曳。报上的日期朝他冷笑,字体和数字越变越大,直至在他脑海里爆炸开来。那个日期是二月三十一日。这一刻,当一切摆明这是个警告时——但要警告什么呢?——他闻到了香味。
抬头环视、张鼻嗅闻,他知道这股熟悉的味道不是淡淡的尘灰味;那是气味特殊的香水,是小薇惯用的“欢愉之夜”。这股香味,此刻在他鼻孔里显得辛辣刺激的气味(怎么以前从来没注意到它呢?)是从卧室飘出来的。这会儿他明白了,方才在外面的拼斗和胜利原来只是错觉。在二月三十一日那天,有一场最后的圣战非打不可,而且非赢不可,在此之前他是无法安歇的。
他关掉门口的灯,静静来到卧室门前,接着猛然把门打开,这段过程他究竟花了多少时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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