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卷完】 (1)(10 / 23)
终成气候;乾坤一掷,令老人含恨至今。
而独孤弋从那时起,就不再坚持亲任先锋,终其一生,也未再做过那样鲁莽的 战场决策——至少当老人吐出“安陇”二字时,便恍若一根看不见的鞭子,连武功 睥睨当世的太祖武皇帝亦抵受不住,满腹冲动如云烟化散,点滴不存。
战场不曾给过独孤弋什么阴影,他心中过不去的,是博罗山一夜覆灭的两千多 名弟兄。
他们失去性命只因为相信他,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深信无疑的,仅仅是个冲 动的决定,以及“他妈的!老子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之类的愚蠢念头。
是他辜负了 他们,辜负了这些舍生忘死的血性汉子,他们年轻的血肉在漆黑的林道间化作流星 消逝,再也迎接不了下一次灿烂的旭升。
起初老人对挥动这根棘条颇感罪恶,但独孤弋自来便非驯马,博罗山一役令他 毕生悔恨,却无法使他变成另一个人;若非“动武”二字之于独孤弋毫无意义,老 人好几次想揍他个半死。
他渐渐习惯抽打主君的良心与负疚,以节省无谓的争端, 甚至成了口头禅,回神才发现省下的原来是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然那人却已经不 在了。
安原之战还教会了老人另一件事。
独孤弋名义上是独孤阀主,带领家臣撑过了艰辛的异族战争,然而一夜兵噪, 阀臣们拥立的仍旧是嫡配所出、根正苗红的世子独孤容,宁可回到他们熟悉的家园 故土,轻易地抛弃了那个领导他们度过难关的渔埠少年。——成大事不可无兵。
阿旮原本便不姓独孤。
尽管十多年过去,连独孤执明老儿都已不在,但独孤阀 上下仍不当阿旮是自己人。
安原战后,老人以救援行动生还的死士为主心骨,招募质朴健壮、心思单纯的 农家子弟,授以独孤阀代代传承的精锐“血云都”之名,编成一支直属阀主的生力 军,由独孤弋亲自操练,量材授以武艺。
在拓跋十翼和他的“云都赤”投入东军前,这支由独孤寂统领的亲军立下无数 汗马功劳,由护卫班直、指挥使司,一路扩编成两个军的独立部队。
独孤寂像极了 他最敬爱的长兄,无论武功、鲁莽,乃至亲任先锋杀敌无算的豪勇皆然,还有那股 子“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满不在乎。
然而央土初定,新朝百废待兴,偏又是独孤寂数举反旗,儿戏似地将矛尖指向 兄长,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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