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中国誓言保质期要除以二(4 / 7)
还冒热气呢。现在随便哪个‘文青’都知道《牛棚杂忆》了,你还反思啥劲。”
“那吕导是什么意思?”
“假如你‘文革’的时候把张三揪出来当成封资修给批死了,现在我请张三的儿子来反思‘文革’,你说会出现什么情况?”
“这个——冤有头债有主,恐怕我要倒霉了。”
“那你说方老爷子‘文革’的时候是‘井冈山派’的虎将,把地质学家楚木匀搜集的古生物学标本全给了锅炉房做蜂窝煤了,楚大师一怒登天去了,他儿子如果逮着个公开发表言论的机会会怎么样?”师姐说。
“方令陶原来还在山头上混过的,那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支持楚大师的儿子揭老底。”
“我不支持。”
我很诧异地看着她,觉得这是为民除害的事情,她为什么要阻止呢?
“知道什么叫投鼠忌器吗?你让楚木匀的儿子出来,那就把方令陶的怒火全引到白寿辉身上了。”
“为什么?”
“楚木匀被抄家的时候,楚大师的儿子还小呢,他知道的事都是他姐姐和姐夫告诉的。他姐夫是谁啊?就是咱们系的白寿辉啊。这要是把老方惹毛了,白寿辉绝难全身而退。你要知道,老方在‘文革’时兴风作浪,‘文革’后还吃吗吗香,没点手段早被撵到资料室去了。”
“那你可真替白老师着想啊,为什么啊?”
“我替他着想?犯得着吗?他看上去闲云野鹤世外高人一样,实际上恰恰是极端在乎自己的利益,他认准了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老理,所以不论系里是人当道还是鬼掌权,他都躲得远远的。这样对自己才安全啊。默认就是帮凶,这种人不值得浪费我的同情心——只不过,他如果被撵走了,中文系唯一的全国重点学科也就跟着跑了。到时候就算吕导当上系主任,也是一穷二白,纯粹要裸奔了。所以我拼命劝他换一个人爆料。所幸老方当年还真是储存了不少冤家,我们的选择可够丰富的。”
“哦——绕来绕去,都是在替吕导运筹帷幄呢,可是吕导干吗要搞方令陶呢?那不是他老师吗?而且吕导还搞联名挽留什么的。”
“老师怎么了?厕所再臭,你能让别人替你上?领导再累,你也不愿别人替你当。吕导这次志在必得,一石二鸟、诸葛献哭连续播出,你等着看好戏吧。”
咳,我长叹一声。想这个曾经风华冠绝的大学,现在是金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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