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4 / 6)
比他办公室里支薪的那位还更像他的“office wife”。幸好朔平和大伟都有些外黄内白的“香蕉人”做派,大伟即使嘀咕过几次爱芬热心过度,人家会说她替丈夫巴结上司,可是推己及人,早就分房独睡的大伟倒不觉得和自己年纪相仿的朔平与在他眼中芳华已逝毫无吸引力的徐娘老婆之间应该要有男女之防。更何况爱芬这样搞,好像果真让公司同仁感觉杜家和老板的私交不凡,玩办公室政治相互攻讦的时候都来争取大伟支持,对大伟的仕途不顺并不认为是朔平铁面无私,反而觉得是两造做样子玩清高,说不定私下得实惠多配了多少股票。时间一久,大伟也自我错觉和朔平交情不一般,以致他一个初级总监的辞职信直接就送进了董事长的办公室。
“喔?你事先不知道大伟辞职——”朔平穿着居家运动衫裤,眼袋浮肿,灰发蓬乱,两天没剃的须根俱白,虽然没有病容,却像个不修边幅的狼狈老头,完全不见平日成功企业家的潇洒。他倚坐在开放厨房的吧台高椅上望着厨房那头的爱芬沉吟。灶那头特地从新竹到他台北家里来炖鸡汤的爱芬正开了一整罐鲍鱼小心地加到汤锅里去。
“所以——”一直有点懒洋洋的朔平忽然打起了一点精神,自问自答道,“所以你们根本还没谈过要搬回美国去的事情嘛。对不对?”他声称感冒躲在家里两天了,心烦,不想去上班,整个人恹恹的,连门都不想出。六十四岁的人不应该是害相思,也许是闹男性更年期?
爱芬把锅盖上,火转小,头也没抬,极其家常地道:“你也知道他那个人一下这样一下那样的,还说要回上海呢。我怎么可能跟着他疯?他要去哪,他就一个人去。我喜欢在台湾。”她说着边走向和厨房连成一气的餐厅大窗,逐个调整起面向院子的落地百叶窗帘。白色橡木条随着爱芬的手依次一扇扇把阳光引进屋,朔平觉得整个房子渐渐亮了起来。爱芬伫立窗边外望,检视园丁替朔平修剪的花木够不够用心。背着光,五十老妪的背影略显丰腴却还匀称,阳光把精心染烫过的头发映照成蓬松松的一朵乌云。
“每朵云都镶有银边。”朔平愉快地说了句符合他此刻乐观心情的英语。
爱芬微笑着转过身,她并不完全了解朔平说这句话要表达的意思,不过镶着银边的云听起来很美丽。妈妈教她对男人不要听其言却要观其行,她看得出来这两天称病不朝的大老板至少现在是愉悦健康的,所以她也快乐了起来。她盛了一碗鸡汤端过去,像个慈母一样地看着他喝。朔平边喝边赞道:“没人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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