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中国人的本性 (4)(10 / 19)
爱吃哪种水果,就随意选了几种。
她说她几乎仍喜欢吃一切水果。
见我放在果篮旁的纸袋里有几本厚厚的书,她问:“是你的书吗?”
我说:“是。已经签上了名,要送给赵劲。”
她说:“为什么是送给赵劲的,不是送给我的呢?我比他爱看书。”
我说:“您应该少看书,看书久了也会伤神,不利于养病。”
她说:“我们这种人几天不看书,会活得找不着北的,是不?”
我不禁地笑了。
她居然向我伸出一只手,我明白是在要袋里的书,遂劝道:“这几本书都太厚,还是不留下吧。”
她却认真地说:“你的作品,并且都带来了,怎么可以不留下给我看?我先看,赵劲后看。我从不嫌书厚。”
我只得将书取出递给她,而她一一接过,摞在床头。我觉得,我一走,她就会拿起一本看的。几本书中有上、下集的《知青》,我向她讲起了关于《知青》之创作、播出的一波三折以及引起的讨论、争议。
我问:“文学是人学,您怎么理解呢?”
她不假思索地说:“人性之学。”
于是我们讨论起文学、文化与人与社会之诸关系来。两张病床之间的布帘被只手一挑,另一张床上的阿婆欠身向我们望过来。
黄宗英扭头笑问:“没影响您吧?”
阿婆笑道:“你们文化人脑壳里装的事体可真多。”
一句话使我和宗英老师都笑了。
我认为,归根结底,文学及文化应引领人性向善,再向善,永远向善,这种文学对于缺乏宗教信仰的国人尤其重要。
她点头同意我的看法,随即说:“我正是这么一路写过来的。现在也仍每天写几页。”
这使我惊讶,问:“这里怎么写呢?”
她说:“将那块硬板垫在膝上写。”——她的枕下,露出半块薄薄的合成板。
我说:“会得颈椎病的。”
她说:“反正已经得了,我前不久在《新民晚报》开了专栏。”
我问有没有报,想看。
她说没保留报,因为已经出书了。
我说:“那您可得记着让赵劲给我一本。”
她说:“这就有。”——让阿姨从小柜里给我找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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