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3 / 6)
送的啥饭呀?!白土可以作证。白土说给你送的是纯麦的捞面,人家在家吃的是麦和豆子搅在一起磨出的杂面。刘巴子说:就送了一碗,一碗饭够谁吃,塞牙缝呀!白土说:那是我在半路上偷吃了一碗,我嫌你懒,一晌午只割了一畦麦。马生就说:白土你说的啥话?不会说就甭吭声!刘巴子继续说:我肚子饥呀,我捋着麦穗子把揉出的麦粒往嘴里嚼,嚼,能渴死,没水喝,狗日的地主不给我提水喝!一股风吹进来,把毛蛋管着的油灯吹灭了,院子里一片黑,谁咕囔了一句:水拿河盛着哩,懒么。
每隔十天半月,三户地主都得去农会院子里被批斗,王财东的腿伤越来越重,连箩筐都坐不了,还是卸下门扇抬了去,人也看上去像个傻瓜,像抬着一只猪,猪还哼哼,他不言传,闭了眼睛。马生说这是抗拒批斗哩,玉镯拿艾卷燃着让他吸,还掐了竹篾儿支着他的眼皮子。一次,又是通知第二天开批斗会,玉镯就让王财东好好睡一觉,可王财东睡醒后说他做了一个梦,梦到海了,海尽是水。玉镯听人说梦到水是见财哩,王财东说:日子过倒灶了还见财?见棺材!玉镯赶紧捂他的嘴,不让说晦气话,还呸呸呸朝空中唾几口。但梦的事毕竟让玉镯心情要比往日好,而产生了能为王财东去求情的念头,她便在晚上去了马生家。马生说:他是地主,他怎么能不去?玉镯说:他病得实在起不来,要是不让他去了,我感恩不尽啊!马生说:你咋感恩?玉镯就跪下磕头。马生说:磕什么头?把玉镯往起拉,手却到了玉镯怀里。玉镯捂怀,马生又使劲拉扯她的裤带,她的裤带是用麻丝编的,马生说:地主的媳妇系这好的裤带!猛地一拽,裤带还是没扯下来,却把裤腰撕开了,就势压在地上,说:你要让我进去,明日他就免了会。
第二天,是没有人通知去开批斗会。玉镯烧了一锅艾叶水,把自己身子洗了又洗,然后坐在猪圈墙上看猪在圈里拱着粪土,王财东在炕上喊她,她都没听见,后来王财东用力敲炕沿板,她揉揉眼,进去了说:你想吃啥?我去集市上买些肠子,给你做辣汤肥肠。可仅仅五天,又通知要开批斗会,玉镯对来人说:你让马副主任来。马生背着手来了。玉镯问:怎么还开批斗会?马生说:这一顿饱了,下一顿又饥了,吃饭吃不厌烦。玉镯说:你再抬抬手让家芳过去么。马生说:我这心里过不去你么,过五次我估计就能放下了。王财东在里屋的炕上躺着,马生把玉镯就又压在了外屋的织布机上,用织出的布把玉镯的胳膊绑住干事。王财东爬到炕沿要下来,又下不来,一下子跌到炕下的尿桶里,头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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