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4 / 6)
说其父病重,得请假回来一趟,这样即便任桂花怀孕也不至于事情暴露。
第二天下了雨,老皮派墓生去陈家沟村把任桂花叫来见他,任桂花说:又要歌咏比赛呀?!梳头搽粉,还换了件花衣裳。到了上院,任桂花进了老皮的办公室,墓生就在院门外扫落叶,担心着自己脑子里会嗡嗡响,就扫一下,支起耳朵往院里听一下,地就扫了个老虎脸。后来,树上的叶子不停地往下落,一疙瘩云也从天上掉下来,却掉到地上就没了。墓生真的脑子里就嗡嗡起来,看见任桂花出来了,脸色寡白,刚下台阶就摔得跪在地上。墓生赶紧扶她,说:你没事吧。任桂花说:没事。墓生在树下去捡鸟毛要粘住她额颅上的伤口,任桂花已经顺着坡路摇摇晃晃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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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天义在窑上干的是最重的拉砖活,半个月下来,人瘦了一圈。白天里干活干得再累他都能忍受,要命的是到了晚上不能睡囫囵觉,总是被喊去继续交代反革命万言书的事。但是,有时待在窑洞里等着人喊,迟迟没人喊,以为今黑里不交代了就睡下,才睡到三更半夜,突然又喊起来去交代。交代室在窑场最东边的那个土窑洞里,拷打中他不停地号叫,声音就很凄厉。连闫立本都审不下去了,对管学习的组长说:你能不能让他笑?那组长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再不拷打,而把苗天义绑在一个柱子上,双腿跪地,又脱了鞋在脚底抹上盐水,让羊不停地舔脚心。果然苗天义就笑,笑得止不住,笑晕了过去。
张收成在窑场的当天晚上,他那根东西就肿得像个萝卜,坐不成,就站着交代自己所犯的错误。审问的人要做记录,要他把每一次犯的作风问题都交代,一定要交代详细,要说细节。而从此窑场管理人员中就传开了那些与张收成发生性关系的几个女人是谁,下面长得有什么不同,都做了哪些姿势,说了哪些话,一边骂着:这流氓!一边还问:还有呢?为了要知道更多的东西,他们常常在晚上闲得没事了,就又把张收成叫去再审问,张收成说:我全交代完了呀!他们说:肯定还有!张收成就开始编造一些姿势,但他们要他做做那姿势,他竟做不出来。张收成能带来乐趣,他在窑场就活得比苗天义好,拉了一段时间砖后,分配到山上给伙房拾柴火。
墓生再往棋盘村理发时,在经过过风楼的崖楼下碰到背了柴禾的张收成,张收成的头发长得盖了耳朵,胡子也把下半个脸都罩了,墓生说:你没嘴了?!张收成把胡子刨开,说:这不是嘴是你娘的?墓生问你出来拾柴火哩咋不见苗天义,张收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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