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谈笑间柔情真似水 论政时冷面却如霜(8 / 12)
刘炫为何就能认定,是冯保要整朱衡?”
“刘炫说他有铁证。”
“什么铁证?”
“他有一名小老乡,也是一名太监,叫贾水儿。在尚衣监管事牌子胡本扬手下做事,他说昨日夜里胡本扬从冯保府中回来,长吁短叹睡不着觉,便拉着贾水儿喝酒聊天,看到变天了,胡本扬就唠叨着说,朱衡大司空这大一把年纪,若弄到左掖门,会不会出人命?一边说,一边还骂吴和做事阴损。贾水儿当时并不明白胡本扬说话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喝醉酒说胡话,直到朱衡出了事儿,他才知道整朱衡是吴和的主意,而且是在冯保家定下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贾水儿怎么可能告诉刘炫?”
“这个我没有细问,但这大的事,刘炫决计不敢乱说。”说到这里,李义河咧嘴一笑,用嘲讽的口气说道,“这刘炫是个人精,他说,若是中官把他骗到左掖门,他保证冻不着。”
“是吗?”张居正心不在焉应了一句。
李义河坐在那儿已是喝干了两壶茶水,这会儿又让侍应续满一壶,咕了几口,接着说道:“刘炫是工科给事中,工部尚书出了这大的事,他不能不管。下午他去朱衡府上探望,问明朱衡去左掖门走得太急,只穿了丝棉袄子,这哪儿能抗北风啊。他说,他从小就知道,御寒得穿兽皮袄子。而且,兽皮也有分别,若是羊羔儿皮,抗寒可抗到二更,狐狸皮袄子可抗到三更,最冷的天莫过于四更五更,若想抗过去,就得穿貂鼠皮的袄子。一听这席话,就知道刘炫是官宦人家长大的,不懂生活的艰难。朱衡虽然贵为大司空,平常却节俭得很。一件貂鼠皮的袄子,得五六十两银子,他哪里舍得……”
李义河杂七杂八说了一大堆,却发现张居正根本没有听他的。而是闷坐在那里皱着眉头想心事,也就把话头打住。屋子里静默了一会儿,侍应又提着铫子推门进来续水,带进一阵风来,吹得宫灯略略有些晃动,摇曳的灯光让张居正猛然惊醒,他揉了揉眼袋,问李义河:“你怎么不说了?”
“你不听,我说它干吗。”李义河回道。
张居正笑一笑算是致歉,说道:“不谷方才在想,这刘炫获得的情报固然重要,但究竟如何处置,尚需三思而行,你方才说,刘炫已去过朱衡府中了?”
“是。”
“他把贾水儿的话告诉了朱衡?”
“没有,”李义河打了一个茶嗝,舔了舔嘴唇说道,“刘炫一心想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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