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谈笑间柔情真似水 论政时冷面却如霜(9 / 12)
本子制造轰动,哪会先泄了这天大的机密!”
“这还差不多,”张居正自言自语地点点头,接着又问:“幼滋兄,刘炫找你讨见识,你如何回答?”
“人家哪里是找我讨见识,”李义河苦笑了笑,“他是想通过我探探你首辅大人的口气。”
张居正的眼神里又恢复了那种不容抗拒的自信,他望着李义河,一本正经地说:“事关重大,不谷想先听听老兄的高见。”
“我嘛,”李义河略顿了顿,爽然答道,“我支援刘炫写这道本子。”
“理由呢?”
“理由有二:第一,阉党无视朝廷纲纪,诈传圣旨,将大臣体面视如蔽履,此风不杀,万历朝就开了危险先例。长此下去,阉党乱政,我辈士人岂不沦为刀俎下之鱼肉?第二,你叔大兄早就讲过,自今年始,要推行财政改革。这财政改革无非两条,一是开源,二是节流。内廷绕过工部申请杭州织造局用银,竟高达八十万两,这不但没有节流,反而是狮子大开口。如果不向皇上说明事体取消增额,你的财政改革,恐怕就只能胎死腹中了。”
李义河说话如竹筒倒豆子,张居正听罢摇摇头,回道:“诈传圣旨与杭州织造银是两回事,不能扯到一起。”
“怎么是两回事?”李义河据理力争,“如果不是朱衡拒不移文,阻挠织造局用银增额一事得罪了冯保,阉党们怎么会出此毒招整他?”
见李义河振振有词,除了激愤却没有独立见解,张居正便拿话“刺”他:“幼滋兄,你在官场呆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像那些青年士子,说话意气用事。”
李义河一时揣摩不透张居正的心思,咕哝道:“意气用事也并非全是坏事,人心中存一点意气,才不至于失了读书人根本。叔大啊,恕愚兄直言,我看你举棋不定,心中定有难言之隐。”
“什么难言之隐?”
“你是怕得罪冯保。”李义河口无遮拦,语重心长劝道,“叔大,你我多年朋友,只是你造化大当了首辅。不过,有句话我还得劝你,对阉党不能一味迁就,高拱千不是万不是,但是对阉党制约有方,决不姑息养奸,就这一点,足可让人称道。比之人家高胡子,你叔大就软了一些,难怪有人说,对各衙门官员,你是霹雳手段,对内廷太监,你是菩萨心肠。这一次左掖门事件,你若再态度暧昧,不理直气壮站出来为朱衡说话,仕林中人就会背地里骂你是软骨头,授人以柄的事情,千万做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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